祭台上被那骤然变了色的猩红月色一照,瞬间画风突变!
早晨遗留的露水竟瞧着像凝了层薄血!
连旁边侍立的小太监都忍不住偷偷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出了幻觉。
李大隆站在祭台前,那身红色龙袍在风里作响。
他抬手拨弄龙冠上垂下来的珠串,冰凉的珠子蹭过指尖时,忍不住 “嗤” 地笑出了声。
那笑意顺着喉间滚出来,他等这一刻足足三年!
“吉时到,祭天始!”
司仪官道。
礼官抬着青铜祭盘过来,就是血珠顺着盘沿往下滴,在祭台青石板上晕开暗红印子......
李大隆迈着方步上祭台,龙靴踩在石板上 “咚、咚” 响。
他从礼官手里接过玉酒杯,瞅着里面琥珀色的酒液在猩红月色下泛着怪光,也没多想,举着杯就喊:
“苍天在上,今有夏猫国皇子李大隆,代失踪弟弟,登大位!”
喊完还特意扫了眼台下大臣,瞧见有人低头装木头,有人脸上写满 “我好怕”!
但是,站在皇家卫士堆里的赵虎,那眼神跟要喷火似的,却只能使劲攥着腰间佩刀,腮帮子鼓得像含了颗大核桃 !
武冰冰站在文官队列最前头,一身素色衣裙。
她攥着丝帕的手都泛白了,眼睛死死盯着祭台上的李大隆。
要不是自家儿子李有民在青山失踪?要不是老祖宗定的 “国不可一日无主” 规矩压着?这皇位哪轮得到别人???
“姐姐,失态了哦。”
武清月的声音突然飘过来,武冰冰扭头一看,只见李大隆的母亲穿身淡粉色宫装,脸上画着精致妆容,笑盈盈的模样。
武冰冰越看越怀疑 —— 这妹妹表面上是不管政事的柔弱长公主,背地里指不定跟李有民的失踪有关!
“武清月,你别得意太早。”
武冰冰压低声音,语气冷得像冰,“有民一定会回来的!”
武清月却掏出手帕轻轻擦了擦衣袖(其实上面啥也没有),笑着说:“姐姐,话可不能乱说。如今隆儿要当皇帝了,你安分点,免得哪天丢了小命,可没人替你哭哦。”
祭台上的仪式还在继续,李大隆把爵里的酒往祭天石碑前一洒,酒液溅在石碑上,还冒了个小泡。
接着他接过礼官递的祭文,展开时宣纸被风吹得哗啦啦响,跟翻书似的。
“盖闻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帝王承统,当以安黎元、定四海为任……”
他念得有模有样,字正腔圆,就是念到 “安黎元” 时,不小心打了个磕巴,赶紧清了清嗓子接着念,台下几个眼尖的大臣偷偷憋笑,又怕被发现,赶紧把脸埋进朝服袖子里。
念完祭文,台下大臣 “唰” 地全跪下了,山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大得震得祭台两侧的旌旗使劲晃,连远处宫墙上的瓦片都好像跟着颤了颤。
可没等李大隆得意完,一阵狂风突然刮过来,祭台上的烛火瞬间乱晃,有两盏烛台直接翻了,火焰落在祭布上,“腾” 地就烧起一小片。礼官们吓得魂都飞了,手忙脚乱地扑火,有的用袖子扇,有的直接上手拍,场面乱得像菜市场。
台下也炸开了锅,有大臣慌得差点摔个跟头,还有小太监缩在柱子后面,偷偷数着自己还有几天假没休。
李大隆的脸 “唰” 地就沉了,攥着祭文的手把宣纸捏出一堆褶子,跟揉了团废纸似的。
“慌什么!” 他扯着嗓子喊,“不就是阵破风吗?还能搅了朕的加冕仪式?”
这话刚说完,天上的月亮更红了,红得跟刚摘的樱桃似的,瞧着就像有血要滴下来,洒得祭台到处都是。
武清月抬头瞅着月亮,眼睛里闪过一丝奇怪的光,悄悄从袖子里摸出个巴掌大的青铜令牌,指尖在令牌纹路上蹭来蹭去,嘴里还念叨着没人听得懂的话,活像在跟月亮 “唠嗑”。
没一会儿,风居然停了,那片火也被礼官们扑灭,只留下一缕黑烟,在猩红月色下慢悠悠飘着,跟条小尾巴似的。
李大隆眼睛一亮,举着祭文就喊:“瞧见没!这是上天显灵,祝朕登基!风停火灭,这都是吉兆!”
大臣们一听,赶紧跟着附和,又 “扑通” 全跪下了,山呼万岁的声音比刚才还大,连躲在柱子后的小太监都探出头,跟着小声喊了两句。
武冰冰看着这闹剧似的场面,心里更冷了 —— 她敢肯定,武清月肯定搞了小动作,这女人看着柔柔弱弱,没想到这么厉害。
接下来到了授玺环节,内务府总管捧着锦盒,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慢慢走上祭台。
打开锦盒,里面的玉玺闪着光 —— 这玉玺是和田玉做的,上面刻着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八个篆字,在月色下看着油光水滑,跟块大月饼似的。
李大隆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玺,入手冰凉,却让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抱着玉玺的样子,跟抱着宝贝疙瘩似的,生怕别人抢了去。
“授冠!”
司仪官又喊了一嗓子,这可是加冕仪式的重头戏。
俩礼官抬着个精致的木架过来,架子上放着的龙冠金灿灿的,上面镶的东珠和红宝石闪得人眼睛疼,龙角处还挂着长长的珠串,垂下来能到肩膀。
李大隆赶紧低下头,礼官踮着脚,小心翼翼地把龙冠往他头上戴,珠串轻轻晃着,蹭过他脸颊时,凉丝丝的,把他乐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戴好龙冠,李大隆 “唰” 地挺直腰板,转过身对着台下百官。
猩红月色落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看着又威风又有点滑稽。
他张开双臂,声音里满是得意:“朕,李大隆,今天正式当皇帝啦!以后我就是夏猫国的风帝!你们都得听我的,谁敢不听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台下大臣们又一次跪下,山呼 “风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大得能把屋顶掀了。
武冰冰没办法,只能跟着跪下,膝盖磕在冰凉的地上,疼得她直皱眉,可眼睛还是死死盯着祭台上的李大隆!
武清月站在旁边,看着儿子被百官朝拜,脸上依旧笑得温柔。
祭台上,李大隆高举玉玺,对着猩红的月亮哈哈大笑,那笑声在宫门前飘来飘去,好久都没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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