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馆长果然聪明。”面具后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刻意改变了声线,“可惜,你们还是晚了一步。”她手腕轻扬,手中的银丝线如毒蛇般射出,朝着柳承宇的方向缠去。柳承宇反应极快,侧身避开,银丝线缠在了他身后的木桌上,瞬间将桌面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秦红见状,立刻抽出绣花针反击。她的针法凌厉,每一针都直指“银雀”的要害,正是沈月绣艺中用于防身的“针术”。“银雀”的动作却更加敏捷,她的针法诡异多变,时而如梅若鸿的银线绣般隐蔽,时而如沈月的金丝嵌绣般刚劲,显然对梅社的绣艺了如指掌。
两人在昏暗的库房中缠斗,绣花针碰撞的声音清脆刺耳。顾清媛和苏晚晴立刻上前帮忙,三人形成掎角之势,将“银雀”围在中间。“银雀”虽然身手不凡,但面对三人的夹击,渐渐有些吃力,她突然抛出一把银丝线,丝线在空中交织成一张网,朝着三人罩来。
陆景年趁机开枪,子弹擦着“银雀”的肩膀飞过,打在石壁上,溅起一串火花。“银雀”吃痛,后退一步,面具在碰撞中滑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果然是张岚!
“真的是你!”顾清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纪念馆待你不薄,我们也一直把你当成自己人。”
张岚的脸上没有了平时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仇恨。“自己人?”她冷笑一声,肩膀上的伤口流出血来,染红了银灰色的旗袍,“你们永远不会明白,我母亲梅若鸿是怎么死的!她被梅社的内奸出卖,被日军折磨致死,而苏玉芙那个胆小鬼,明明知道内奸是谁,却选择了沉默!”
她的目光落在苏晚晴身上,充满了怨毒:“你是苏玉芙的曾孙女,身上流着她的血,你也该为她当年的懦弱付出代价!”她说着,突然冲向苏晚晴,手中的绣花针淬了毒,针尖泛着幽蓝的光。
苏晚晴脸色苍白,却没有后退。她举起手中的绣花绷,挡住了张岚的攻击,绣花绷被针尖刺穿,留下一个细小的孔洞。“曾祖母不是胆小鬼!”苏晚晴的声音带着坚定,“她当年之所以没有声张,是为了保护梅家的后人,是为了守护山河绣卷!你根本不了解真相!”
“真相?我只知道母亲死得很惨!”张岚嘶吼着,再次发起攻击。秦红见状,立刻扑上前,用身体挡住苏晚晴,张岚的绣花针刺中了秦红的手臂,毒液瞬间扩散,秦红的手臂立刻红肿起来。
“秦红!”顾清媛惊呼,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张岚缠住。陆景年趁机冲上前,一把抓住张岚的手腕,将她按在地上。张岚挣扎着,口中不断嘶吼:“我没错!我只是想替母亲报仇!秦素是内奸,你们秦家欠我一条命!”
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扔在地上。信是用民国时期的信纸写的,字迹娟秀,正是秦素的手迹。信中写道:“山河绣卷的秘密,我已告知于你,待时机成熟,必夺回国宝,替梅若鸿报仇;苏玉芙胆小怕事,留之无用,可除之。”
柳承宇捡起信,仔细检查。信纸已经泛黄,边缘有些破损,显然是年代久远的旧物。他将信递给顾清媛,“这封信的纸张和墨迹都是民国时期的,字迹也确实是秦素的风格,难道秦素真的是内奸?”
秦红看着信上的字迹,泪水无声滑落。她一直以为,外婆秦素当年虽然犯了错,但本性并不坏,可这封信的内容,却让她的信仰瞬间崩塌。“不可能……外婆不会是内奸的……”她喃喃自语,手臂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眼前渐渐发黑。
张岚看着秦红痛苦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扭曲的笑容:“承认吧!秦素就是害死我母亲的内奸!你们秦家,永远欠我梅家一条命!”
就在这时,库房的大门被推开,李警官带着大批警员冲了进来。“张岚,你被捕了!”李警官一声令下,警员们立刻上前,将张岚戴上手铐。
张岚被押走时,还在疯狂地嘶吼:“我没错!我只是想替母亲报仇!山河绣卷是梅家的,应该归我所有!”
陆景年立刻抱起秦红,朝着库房外跑去:“快送她去医院,她中了毒!”顾清媛和苏晚晴紧随其后,柳承宇拿着那封信,脸色凝重地跟在最后。
暴雨依旧没有停歇,雷声在天空中炸响,像是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哀悼。库房里的锦盒依旧静静地躺在石台上,锦盒边缘的银线在应急灯的红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尘封的恩怨情仇。而秦素的那封信,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秦素真的是内奸吗?梅若鸿的死背后,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银雀”的背后,是否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操控?
这一切,都如同库房深处的黑暗,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等待着被一一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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