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出数十丈,叶凌月在一处岔路口失去了黑衣修士的踪迹。涧底的雾气越来越浓,火脉的灼热气息中混杂着血腥味,他能听到前方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还有陈昊模糊的痛呼。
“往左边走。”苍玄的虚影指向左侧的石缝,“那里有灵力波动,像是关押活物的禁制。”
石缝后竟是个隐蔽的溶洞,洞壁上插着数根火把,将洞内照得通红。三个黑衣修士正围着石台,陈昊被铁链绑在台上,胸口插着根铜管,鲜血顺着管流入个黑坛——坛中黑雾翻滚,隐约能看到赤鳞蟒的虚影在雾中蠕动。
“快了,只要用这小子的精血完成血祭,赤鳞蟒就能彻底受控,连地火都不怕。”为首的修士狞笑着,正要将黑坛推向石台,突然惨叫着倒飞出去——叶凌月的剑气穿透了他的肩胛。
“萧羽!”剩下的两个修士同时转身,长刀带着黑气劈来。叶凌月侧身避开,龙吟剑横扫,剑光如赤金匹练,瞬间将两人斩为两段。
他冲到石台前砍断铁链,刚要解开陈昊身上的铜管,洞外突然传来巨蟒的嘶吼,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苍玄的声音带着惊怒:“不好!血祭虽没完成,却让它突破了对火脉的忌惮!”
话音未落,溶洞入口突然崩塌,赤鳞蟒庞大的身躯挤了进来,左眼的鬼面图腾红光刺眼,显然已彻底失控。它无视黑衣修士的尸体,三角眼死死盯着叶凌月,信子吞吐间,毒雾将整个溶洞笼罩。
“避火珠!”苍玄急喊。
叶凌月将避火珠抛向空中,黑珠悬在头顶,散发出淡淡的光晕,毒雾碰到光晕便化作白烟。赤鳞蟒被激怒,巨尾拍向石台,整个溶洞剧烈震颤,火把纷纷熄灭,只剩下避火珠的微光和蟒眼的红光。
“必须引它去火脉!”叶凌月背起陈昊,对跟进来的李瑶喊道,“跟着我!”
他挥剑劈开一条通路,故意将避火珠的气息暴露给赤鳞蟒。巨蟒果然嘶吼着追来,庞大的身躯在溶洞中横冲直撞,洞顶的碎石如雨点般落下。叶凌月借着地形辗转腾挪,很快将蟒引到火脉所在的岩壁附近。
“就是这里!”他将陈昊交给李瑶,让两人躲进石窟,自己则握紧龙吟剑,对着石缝中的火脉低喝,“焚天·地火!”
这一次,他将避火珠的力量也注入其中。黑珠与地火碰撞,爆发出远超之前的热浪,暗红色的岩浆喷涌而出,比白天更加汹涌,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将赤鳞蟒困在中央。
“嘶——!”失去避火珠的巨蟒在岩浆中疯狂挣扎,鳞片被灼烧得滋滋作响,左眼的鬼面图腾在高温中扭曲,渐渐淡化。它猛地抬头,巨口对准叶凌月,像是要做最后一搏。
叶凌月不退反进,将《焚天诀》运转到极致,龙吟剑吸收着岩浆的热力,剑身泛起耀眼的金光。他纵身跃起,剑招融合了叶家剑法与地火之力,化作道赤金火龙,直刺蟒眼:“破!”
剑光穿透图腾的瞬间,赤鳞蟒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庞大的身躯在岩浆中剧烈抽搐,最终不再动弹,只有左眼的图腾还在闪烁,像是不甘消散。
叶凌月落地时,岩浆已渐渐平息,只留下满地滚烫的碎石。他刚要喘口气,就听到溶洞方向传来脚步声,陆天昊带着四个长老走了进来,看到洞内的景象,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萧羽,你竟敢私闯禁地,屠戮宗门守护兽!”陆天昊厉声喝道,目光在黑衣修士的尸体和石台上的血迹扫过,“还杀了同门弟子,罪该万死!”
“守护兽?”叶凌月冷笑一声,指向赤鳞蟒左眼淡化的图腾,“长老不妨看看,这妖兽到底是宗门守护兽,还是幽冥殿的傀儡?”
陆天昊身后的白须长老上前查看,指尖刚触到蟒眼,就猛地缩回手,脸色骤变:“这是……幽冥控兽符!”
“什么?”其他长老纷纷惊呼。
陆天昊的脸色瞬间铁青,厉声道:“一派胡言!定是你勾结幽冥殿,故意栽赃陷害!”他突然对身后的长老使了个眼色,“拿下这叛徒,交由宗主发落!”
两个长老应声上前,身上却突然爆发出黑气——竟是幽冥殿的内奸!叶凌月早有防备,剑气横扫逼退两人,目光死死盯着陆天昊:“事到如今,你还要演戏?这些黑衣修士,还有这控兽符,都是你的手笔吧?”
白须长老显然不愿相信,皱眉道:“萧羽,你可有证据?”
叶凌月从怀中掏出张羊皮卷,正是从王虎身上搜出的那张:“这是陆天昊的亲信王虎所留,标注着火脉位置和控兽阵的布法。他想用陈昊的精血完成血祭,让蟒彻底受控,不知安的什么心!”
陆天昊见阴谋败露,突然狞笑道:“既然被你识破,那也没必要装了。”他抬手结印,身上爆发出浓郁的黑气,“这青云宗,早就该换主人了!”
四个长老中,竟又有两人站到他身后,显然都是同伙。白须长老又惊又怒:“陆天昊,你……你竟背叛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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