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只能抬手格挡，两拳相撞的瞬间，他只觉一股蛮力顺着手臂传来，震得他指节发麻。“比克，别听他的！我们是同伴啊！我们一起对抗过赛亚人，一起在精神时光屋修炼，一起护着悟饭长大！你忘了吗？你还说过，悟饭是你唯一认可的徒弟！”
这些话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却只激起一点涟漪。比克的攻击没有停，反而越来越快，每一拳都朝着悟空的要害而去——胸口、喉咙、太阳穴，可奇怪的是，每次拳头快要碰到要害时，又会下意识偏一点，擦着悟空的肩膀或手臂砸过去，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红痕。
悟空心里一暖，他知道，这是比克残存的意识在反抗，是他不想伤害同伴的本能。就算被麻药控制，被指令操控，比克骨子里的温柔，还是没被彻底掩盖。
“悟空！你别再让了！”克林踩着筋斗云赶来，落在悟空身边，手里的气功波凝聚了又散去，散去又凝聚，始终不敢出手，“他现在被控制了，根本分不清敌友！再这样下去，你会被他打伤的！”
雅木茶和天津饭也跟着赶到，两人看着冰原上的对峙，脸色都很凝重。雅木茶攥着拳头：“要不我们一起上，先制住比克？等解开控制，再跟他解释！”
“不行！”悟空立刻摇头，躲开比克砸来的一拳，肩膀还是被气劲擦到，橙色道服瞬间破了个洞，渗出血来，“比克现在很痛苦，我们要是动手，只会让他更抗拒！再等等，一定有办法唤醒他！”
他的话刚落，比克听到“制住”两个字，猩红眼底突然闪过一丝明显的抗拒，攻击节奏顿了顿——像是本能地排斥“被束缚”，也排斥同伴对自己动手。悟空捕捉到这丝变化，心里更确定：比克的意识还在，只是需要一个更强的触发点。
第三章：哭喊破咒，守护欲击穿黑暗
“爸爸！比克叔叔！你们别打了！快停下来啊！”
一道稚嫩的声音突然划破冰原的风声，像一道暖流，瞬间冲散了空气中的杀气。悟饭踩着小筋斗云，跌跌撞撞地落在雪地上，手里紧紧攥着半块草莓味的仙豆——那是他早上从布尔玛的零食盒里偷偷拿的，记得上次比克吃了之后，虽然皱着眉说“甜得发腻，难吃到死”，却还是趁没人注意，把剩下的半块藏进了斗篷口袋，像藏着个宝贝。
他的小脸冻得通红，鼻尖挂着冰珠，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鼓起勇气，快步跑到比克面前，仰着小脸看着他：“比克叔叔，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你之前说过，等我把气劲控制好，就教我新的练气方法的，你忘了吗？还有这个，我给你留的仙豆，你看！”他把手里的仙豆举到比克面前，小小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比克的拳头停在半空，猩红的眼底突然晃了晃。悟饭的脸、举着的仙豆，像两把钥匙，同时撬开了麻药和指令的枷锁——是上次练气时，悟饭不小心把气劲炸到自己脸上，头发竖起来像个小刺猬，却还是仰着脸喊“比克叔叔再教我一次”的模样；是发烧时，悟饭裹着他的斗篷缩在山洞里，迷迷糊糊攥着他的衣角，喊“比克叔叔别离开”的模样；是悟饭偷偷把草莓仙豆塞给他，小声说“这个甜，你肯定喜欢，我只给你留了”的模样。这些回忆像潮水般涌来，瞬间淹没了麻药带来的暴戾。
“杀了他！比克！别被这个小孩的眼泪骗了！”威洛的声音在全息投影里炸开，带着气急败坏的嘶吼，“他只是个累赘！只会拖慢你的脚步！杀了他，再杀了孙悟空，你就能彻底自由，再也不用受任何人的束缚！”
话音刚落，飞行器的炮口突然转向悟饭，淡蓝色的能量开始聚集，在炮口形成一个刺眼的光球，带着毁灭的气息。
比克的瞳孔骤然收缩，脑海里“杀了他”的指令瞬间被另一个更强烈的念头冲碎——保护悟饭！
“不……不准碰他！”比克的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猛地转身，用自己的后背挡住悟饭，绿色的气劲不受控制地从周身爆发出来，虽然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麻药还在拉扯他的神经，每动一下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着骨头，可他没有退。他抬手凝聚气劲，这次不是对着悟空，而是朝着飞行器的炮口狠狠轰去——绿色气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撞上淡蓝色的能量球，“轰”的一声巨响，光浪瞬间掀飞满地的雪，连远处的冰层都裂开了一道缝隙。
“混蛋！这不可能！”威洛在全息投影里疯了般拍打着控制台，金属头颅上的激光眼闪得吓人，“我的麻药明明放大了他的恶念！‘杀了孙悟空’的指令明明刻进了他的神经！怎么会被一个小孩的眼泪破了？这不科学！这绝对不科学！”
他的拳头重重砸在控制台上，屏幕瞬间裂出蛛网般的纹路，淡蓝色的电流在裂纹里闪烁，飞行器的炮口也因为失控而“滋啦”作响，聚集的能量渐渐消散——失去了精准控制，它再也构不成威胁。
比克的身体晃了晃，猩红的眼底渐渐褪去，露出熟悉的深绿色。他低头看着怀里的悟饭，小家伙还在哭，却紧紧攥着他的斗篷衣角，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比克抬手，用指腹轻轻擦掉悟饭脸上的眼泪，声音还有点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哭什么……我没事，没人能伤你。”
悟空快步冲过来，看着比克恢复清明的眼神，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忍不住笑了笑：“比克，你终于醒了。我就知道，你肯定能突破那个控制。”
比克转头看向悟空肩膀上的伤口，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橙色的道服。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张了张嘴，想说声抱歉，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悟空看出了他的愧疚，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很爽朗，“你能醒过来，比什么都重要。”
飞行器里的威洛还在嘶吼，可没人再理会他。冰原的风还在吹，雪还在下，可此刻，比克的心里没有了恶念，没有了暴戾，只有守护同伴的坚定。
他终于明白，威洛错得有多离谱——科学能控制神经，能放大恶念，却控制不了人心底最软的羁绊；能制定冰冷的指令，却抵不过那一点想要守护的温柔。这种羁绊，这种温柔，才是比任何力量都强大的存在，是能击穿所有黑暗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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