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分,火车终于驶进省城车站。站台上人山人海,各种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两人随着人流挤出车站,站在省城的街道上,孙晓峰顿时看花了眼。宽阔的马路,高大的楼房,来来往往的自行车和偶尔驶过的吉普车,都让他感到新奇。
阳哥,这就是省城啊!真热闹!
陈阳虽然也是第一次来,但表现得很镇定:先找地方住下,再去济世堂。
按照韩新月给的地址,两人在离济世堂不远的一条小街上,找到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旅社。开好房间,把行李放好,陈阳特意把装人参的包袱锁在柜子里。
晓峰,你留在旅社看着东西,我出去探探路。
阳哥,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人多了反而显眼。你守着咱们的命根子。
陈阳独自出门,先在济世堂附近转了一圈。这是一座古色古香的老药铺,黑底金字的招牌,门口人来人往,生意很不错。他观察了一会儿,又到附近的茶摊坐了坐,听着茶客们的闲聊,对省城的情况有了初步了解。
回到旅社,孙晓峰迫不及待地问:阳哥,怎么样?
济世堂看起来是正经买卖。明天一早我们去。陈阳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还热乎的肉包子,先吃饭。
第二天一早,两人收拾妥当。陈阳重新把木匣子贴身捆好,外面套上棉袄。孙晓峰也把带来的钱分开放好。
来到济世堂,伙计热情地迎上来:二位抓药还是看病?
陈阳平静地说:我们有点山货,想请贵店掌柜的掌掌眼。
伙计打量了他们一眼,见两人虽然穿着朴素,但气度不凡,尤其是陈阳,眼神沉稳,不像是一般的山民。
二位稍等,我去请掌柜的。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长衫、戴着圆框眼镜的老者从后堂走出来。他约莫六十岁年纪,面容清癯,眼神锐利。
老夫姓童,是济世堂的掌柜。听说二位有山货要出手?
陈阳抱拳行礼:童掌柜,久仰。我们是从兴安岭来的,带了点野山参。
童掌柜点点头:里面请。
三人来到后堂雅间,伙计奉上茶水。童掌柜这才说:不知二位带来的是什么品相的参?
陈阳不慌不忙地解开棉袄,取出那个用红绸包裹的木匣。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露出里面用新棉花垫着的野山参。
当那株六品叶老参出现在眼前时,童掌柜的眼睛顿时亮了。他戴上老花镜,凑近仔细端详,手指轻轻抚过参体,嘴里不住地赞叹:好参!真是好参!芦碗紧密,皮老纹深,须根清晰,这怕是得有上百年的参龄了!
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眼中闪着精光:这样的宝贝,可不多见啊。不知二位打算怎么出手?
陈阳平静地说:童掌柜是行家,您给个公道价就行。
童掌柜沉吟片刻,伸出三根手指:这个数,如何?
孙晓峰心里一喜,三千块!这可比他们预想的要高!
但陈阳却摇摇头:童掌柜,明人不说暗话。这样的六品叶,而且还是两株,这个价...怕是低了点。
童掌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哦?还有一株?
陈阳又取出另一个木匣,打开后,另一株六品叶赫然在目。
童掌柜倒吸一口凉气,仔细比对两株参,越看越是惊喜:难得,真是难得!两株品相如此完美的六品叶!这样,每株再加五百,四千块,如何?
陈阳还是摇头:童掌柜,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样的参,可遇不可求。我也不多要,两株六品叶,八千块。另外还有五株五品叶,每株一千,总共一万三。
孙晓峰在旁边听得心跳加速,一万三!这可是巨款啊!
童掌柜沉吟良久,最后叹了口气:后生可畏啊!你这价钱要得狠,但...这参确实值这个价。成交!
当下童掌柜叫来账房,点出一万三千块钱。厚厚的一沓沓大团结,看得孙晓峰眼睛都直了。
陈阳却依然镇定,仔细清点后,把钱分装在不同口袋里。最后他留下五百块零钱放在外面,其他的都贴身藏好。
童掌柜,合作愉快。以后若还有好货,一定先来找您。
童掌柜笑容满面:好好好!小兄弟是个爽快人!以后有什么好药材,尽管拿来,价钱绝对公道!
离开济世堂,孙晓峰还觉得像在做梦:阳哥,一万三啊!咱们这就成万元户了?
陈阳笑了笑:钱收好,省城不比家里,处处都要小心。
两人正准备回旅社,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哭喊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妇女抱着个孩子跪在街边,面前用粉笔写着求钱救子四个字。孩子看起来病恹恹的,小脸通红。
周围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但给钱的却不多。
阳哥,你看那孩子怪可怜的...孙晓峰心生怜悯。
陈阳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眉头微皱。他注意到那妇女虽然穿着破旧,但手指干净,眼神飘忽不定,时不时偷瞄路人的钱包。再看那孩子,虽然脸色发红,但呼吸平稳,不像是重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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