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医院夜影
市立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李医生早已等候在员工通道的暗处。这位年过六旬的老法医是江断尘父亲的老友，也是少数知道江明远卧底真相的人。
“跟我来。”李医生没有多余寒暄，刷开一道不起眼的维修间门，“你父亲留下的东西在三号太平间。”
他们穿过错综复杂的后勤通道，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福尔马林混合的刺鼻气味。霍峥警惕地留意着每一个转角，手指始终没有离开配枪。
“自从你父亲牺牲后，我一直在暗中调查新月。”李医生边走边说，声音在空荡的通道里回响，“他们确实在医院地下建有实验室，但入口不在常规区域。”
在三号太平间最里间的冷柜前，李医生输入一串密码。冷柜无声地滑开，露出后面的金属门。
“这是战时修建的防空洞改造的，只有少数几个老员工知道。”
门后是一条向下的阶梯，墙壁上还残留着斑驳的 wartime 标语。走下近百级台阶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现代化的监控中心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是......”霍峥震惊地看着满墙的监控屏幕。
“我用了十年时间，一点点建起来的。”李医生走到控制台前，“医院每个角落都在监控范围内，包括那些‘不存在’的区域。”
他调出一个隐藏的监控画面。画面显示，在地下三层的一片封闭区域，数名穿着防护服的人员正在忙碌，他们身后的玻璃舱内隐约可见人形轮廓。
“基因实验室。”江断尘的眼神锐利起来，“怎么进去？”
“每周三凌晨两点，他们会运送补给。”李医生看了眼时间，“还有四十分钟。”
就在他们研究监控时，林曦的通讯突然接了进来，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
“我们逃出来了，但周凛中了他们的麻醉弹。他们不是要杀我们，是要抓活的！”
江断尘与霍峥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忧。
“你们现在的位置？”江断尘问。
“在城南的备用安全点。”林曦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传来，“我截获了他们的一条指令，实验室今晚有特别行动，代号‘收获’。”
霍峥立即调出实验室区域的监控回放：“看，他们在准备运输设备。”
画面中，工作人员正在将数个圆柱形容器装上推车，容器的形状恰好能容纳一个人。
“他们要把实验体转移。”江断尘立即起身，“等不及两点了。”
李医生拦住他：“硬闯不可能成功，实验室有自毁程序。但是......”他顿了顿，“我知道一条维修通道，可以直接通到实验室的通风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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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实验室核心区内，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正站在监控画面前。如果江断尘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就是失踪的张明远教授。
“目标已经进入医院。”张明远对着通讯器说道，“启动‘觉醒计划’。”
通讯器那头传来低沉的笑声：“很好。让我们看看，007号能否承受住这份‘礼物’。”
张明远走到一个装满蓝色液体的培养舱前，舱内漂浮着一个年轻女子的身影——正是江断尘失踪五年的妹妹，江雨晴。
“很快，你们兄妹就能团聚了。”他轻抚着舱壁，眼神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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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风管道内，江断尘突然停下脚步，按住突然剧痛的太阳穴。
“怎么了？”霍峥警觉地问。
“不知道......”江断尘的呼吸变得急促，“突然头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
越靠近实验室核心区，这种感觉就越强烈。某种沉睡在血液深处的东西正在苏醒，他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甚至能听见几十米外实验人员的对话。
“实验体009状态稳定，准备转移。”
“007号已进入范围，启动共振频率。”
江断尘猛地抬头：“他们在用某种频率影响我。”
霍峥立即从装备包中取出信号屏蔽器：“可能是次声波武器。”
但屏蔽器开启后，江断尘的不适感反而加剧了。他扶着墙壁，脑海中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妹妹的微笑、父亲的背影、还有无数陌生的实验室场景。
“不是外部信号......”他艰难地说道，“是基因层面的共鸣。”
就在这时，通风管道的前方传来细微的机械运转声。霍峥小心地向前探查，很快返回：
“前面是通风系统的总控节点，但是需要密码。”
江断尘强忍着不适，看向控制面板。在他目光触及面板的瞬间，一组数字自动浮现在脑海中——那是他父亲的警号。
“让我试试。”
他输入那串铭记于心的数字，面板应声解锁。
霍峥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开始觉醒了吗？”
江断尘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通风系统开启后，他们得以直接观察到下方实验室的全貌。在众多培养舱中，江断尘的目光瞬间锁定在那个熟悉的背影上。
“雨晴......”
他的低语很轻，但培养舱中的女子似乎有所感应，缓缓转过身来。
那一刻，江断尘看见妹妹睁开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新月形状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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