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禅和林羽回到教学楼时，下午的课程已经开始了。两人悄悄从后门溜进教室，老师正在黑板上写着微积分公式，白色的粉笔灰落在深色的黑板上，留下清晰的痕迹，教室里只听得见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林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刚坐下，同桌就趁着老师转身的间隙，悄悄递来一张折成小方块的纸条。他展开一看，上面用铅笔写着：“你刚才去哪了？老师点名时我帮你答到了，下次再翘课可得提前说一声！”林羽忍不住笑了笑，对着同桌比了个感谢的手势，然后将纸条揉成一团，塞进了课桌抽屉的角落。
武禅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刚拿出数学课本，就敏锐地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不动声色地抬头，正好对上斜前方张涛的目光——张涛正低着头假装翻书，眼角却偷偷瞟着他，见他看过来，立刻慌乱地低下头，可嘴角却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武禅心中了然：张涛是王少雄的跟班，上次课堂诬陷自己作弊就是受了王少雄的指使，这次王少雄派人设局逼自己退学，张涛肯定早就知道消息，现在见自己平安回来，心里多半在琢磨怎么向王少雄复命。
接下来的两节课，武禅和林羽都没怎么听进去。林羽每隔几分钟就会用胳膊肘碰一碰武禅，然后递来一张写满字的纸条。武禅打开一看，上面全是林羽琢磨出来的“追凶计划”：“要不我们放学后跟踪王少雄？看看他是不是会去见黑虎帮的人！”“或者明天去社团活动场地找保安大叔，上次闹事肯定有监控，说不定能拍到黑虎帮的人脸！”“我认识几个学生会的朋友，要不要找他们帮忙打听王少雄的事？他们消息灵通！”
武禅看着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心里又好笑又温暖。林羽没什么对付人的经验，想法虽然有些天真，却处处透着真心——他是真的怕自己再被王少雄算计，所以才急着想出各种办法。下课铃刚响，老师还没走出教室，林羽就迫不及待地收拾好书包，拉着武禅往教室外走：“走，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聊聊，总不能一直被王少雄牵着鼻子走！”
两人沿着教学楼后的小路，走到了学校的小花园。四月的小花园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粉色的月季和红色的蔷薇爬满了围栏，层层叠叠的花瓣上还沾着水珠，阳光一照，像撒了一层碎钻。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花香，偶尔有蜜蜂嗡嗡地飞过，落在花蕊上采蜜。两人找了个被灌木丛挡住的长椅坐下，这里既能避开路人的视线，又能清楚地看到周围的动静。
“你刚才想的那些办法，有些不太可行。”武禅先开口，手指轻轻拂过长椅上的落叶，“跟踪王少雄太危险了，你没注意到吗？上次在社团活动场地，王少雄的车旁边跟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人，那是他的保镖，我们根本靠近不了。”
林羽点点头，又问道：“那找保安要监控呢？社团活动场地肯定有监控，只要能拍到黑虎帮的人是他叫来的，不就能证明他的问题了？”
“保安室的监控不是随便能看的，需要学校领导签字批准，”武禅摇了摇头，“而且王少雄家在本地很有势力，说不定早就打过招呼，就算有监控，保安也不敢给我们看。至于找学生会的朋友，更不行——王少雄在学校里认识的人很多，万一你找的人里有他的眼线，我们的计划就全暴露了，反而会打草惊蛇。”
林羽听着，脸上的兴奋渐渐褪去，他沮丧地挠了挠头，双手撑着下巴：“那怎么办啊？总不能就这么等着王少雄下次找我们麻烦吧？他这次没成功，下次肯定会想更狠的办法，说不定会让黑虎帮的人直接在学校外面堵我们！”
“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武禅看着林羽焦急的样子，语气放缓了些，“不过我们得找个更稳妥的办法。你想想，王少雄和黑虎帮合作，黑虎帮的人帮他做事，肯定不是白干的，需要花钱。王少雄虽然每个月从家里拿不少钱，但他平时挥霍惯了，买鞋、请客吃饭就花掉了大半，哪有多余的钱给黑虎帮？”
林羽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起来：“你是说，他还有其他的收入来源？不是靠家里给的钱？”
“对，”武禅点头，语气肯定，“王少雄在学校里一直很嚣张，敢这么肆无忌惮，说不定不只是因为家里有钱，还有其他的依仗。比如，他可能在学校里偷偷做违规的生意，或者利用家里的关系帮别人办事，收好处费。这些事只要我们能找到证据，就能反过来牵制他——他最怕的就是这些见不得光的事被曝光，一旦曝光，就算他家再有钱，学校也会处分他，甚至开除他。”
林羽听得眼睛越来越亮，他猛地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上次我听我们宿舍的人说，有个大三的学长想转专业，找了很多关系都没成，后来找了王少雄，给了他一笔钱，没过多久就转成了！当时我还以为是谣言，现在想想，说不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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