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回去一趟。这个念头越来越清晰。老宅在城南，穿过大半个死亡城市，无疑是找死。但没有别的线索了。
第二天，他主动去找了苏洛雪。
“你想外出？去城南的老宅？”苏洛雪听完他的请求，眉头微蹙，“理由？”
“我想找找看有没有关于我家……或者我这种情况的线索。”林九半真半假地说，“我父亲去世前留下些旧东西，可能有关。”
苏洛雪沉默地看着他，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林九能感觉到她在权衡。他的“能力”对基地有价值，但还不稳定，让他单独外出风险很大。可如果能找到增强或控制这种能力的线索……
“你需要什么？”她终于开口。
“一个机会。一套外面的装备，一点补给。”林九说，“我可以把找到的东西带回一份给基地。”
“不可能让你单独行动。”苏洛雪否决，“你需要一个小队。而且，任务优先级不会很高，基地资源有限。”
这在意料之中。林九点头：“我明白。”
“我会考虑你的请求，上报评估。”苏洛雪结束谈话，“有消息会通知你。”
从苏洛雪那里出来，林九心情有些沉重。他知道希望渺茫。
在回C区的走廊上，他迎面遇到了那个王管事和两个手下。王管事似乎刚和某个基地官员谈完事情，脸上带着笑。看到林九，他脚步停了一下，小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哟，这不是那个‘没影子’的小哥吗？”王管事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听说你想出城？城南那可不太平啊，要不要考虑跟我们李老大的队？我们有门路，有家伙，比跟基地那帮死脑筋安全多了。”
林九停下脚步，看着对方。他知道这邀请没那么简单。
“条件呢？”他问。
王管事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一股烟臭味：“简单。跟我们出去一趟，找到什么‘好东西’，咱们按规矩分。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林九的脚下，“你得让我们看看，你这‘本事’，到底有多大用处。”
这时，走廊另一端传来脚步声。王管事立刻换上那副油滑的笑脸，拍了拍林九的肩膀：“不急，小哥你慢慢考虑，想通了随时来找我。”说完，带着手下晃晃悠悠地走了。
林九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基地的围墙能挡住影魅，却挡不住人心里的算计。在这里，他这种“异常”的存在，要么成为被研究的标本，要么成为被利用的工具。
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
也许，和魔鬼做交易，是眼下唯一能触及真相的路？
他摸了摸手臂上那几乎看不见的淡印，感觉到体内那股力量似乎在沉寂中微微脉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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