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万马帮大门前的空地上,已经里围满了人。
“我的天,这两人太厉害了,万马帮这次怕是踢到铁板了!”
“何止是铁板,简直是撞上了铜墙铁壁!”
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捻着胡须,冷哼道:“哼!如今的万马帮,早不是当年那个万马帮了!依老夫看,今日就算被人端了老巢,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活该!”
“老人家说得在理!”旁边一个年轻男子立刻附和,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懑,“我表哥家那娃儿,前些日子好端端的就不见了踪影,左邻右舍都猜……八成就是被这挨千刀的万马帮给拐了去!”他说着,目光无意识地扫过跟在陆风二人身后出来的那群衣衫褴褛的孩子,突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猛地瞪圆了,死死盯住其中一个瘦小的身影。
“那……那个孩子……怎么……怎么那么像我表哥家的彬彬?” 他声音颤抖,带着不敢置信的狂喜,生怕是自己眼花了。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看去——没错!那眉眼,那身形,分明就是他的侄子!
“彬彬!是彬彬吗?我是叔叔啊!” 年轻男子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从人群中冲出,一边高声呼喊着,一边跌跌撞撞地奔向那个孩子。
孩子群中,那个被唤作“彬彬”的男孩闻声抬起头,呆滞的目光在接触到年轻男子脸庞的瞬间,仿佛被注入了生机,巨大的委屈和后怕汹涌而来。“哇——”的一声,他放声痛哭,像一只受惊的小雀,猛地扑进年轻男子的怀里,用尽全身力气抱住自己的亲人,小小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泣不成声:“叔叔……叔叔……我好怕……”
这感人至深的一幕,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滴入了冷水,瞬间引爆了更多人的希望。很快,又有两位家长从人群中认出自己的孩子,哭喊着扑了上去,紧紧将失而复得的骨肉搂在怀里,场面一时悲喜交加,令人动容。经过简单询问才知,他们早已怀疑孩子被万马帮所掳,却苦于没有证据,更畏惧万马帮的势力,连大门都不敢靠近,只能日复一日地在附近徘徊,期盼着渺茫的奇迹。
陆风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悲欢离合的场景,他向来平静无波的心湖,此刻也不禁泛起了阵阵涟漪。一路行来,他见过太多不平事,出手也多是因为路见不平。而此刻,亲眼见证自己的行动带来了如此直接而美好的结果——让破碎的家庭重聚,让无辜的孩子重回亲人的怀抱——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欣慰感充盈在他的胸间。他的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柔和弧度。
待到现场情绪稍定,陆风向前几步,环顾四周激动的人群,朗声说道:“诸位,请静一静。”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沉稳力量。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年轻、却拥有着惊人实力和胆魄的青衫男子身上。
陆风继续道:“今日,万马帮这个为祸一方的毒瘤,已然伏诛。”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尚未与家人团聚的孩子,“然而,还有其他被拐卖的孩童,需要逐一核对身份,妥善安置。此外,清点帮产、昭告四方等后续诸多事宜,均需官府出面主持。不知在场诸位,可有与本地官府相熟之人,愿意前去通传一声,请官府派人前来接手?”
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刻走出一位身材敦实、面相憨厚的中年汉子,他冲着陆风抱拳道:“这位少侠!小人的堂兄就在咱们官府担任主簿一职。若少侠信得过,小人这就过去,将此地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禀告堂兄,请他即刻禀明城主大人!”
陆风点了点头:“有劳这位大哥了。”
那中年汉子应了一声,转身便挤出人群,一路小跑着朝官府方向而去。
那位主簿听完堂弟气喘吁吁、绘声绘色的描述,得知竟有人挑了万马帮,并且救出了被拐孩童,惊得手中的茶碗差点掉在地上。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求见了本城城主。
城主闻报,亦是震惊不已。万马帮的恶行,他并非不知,也曾派人调查,奈何对方势力盘根错节,行事狡猾,且帮中不乏好手,而他麾下兵力有限,几次行动都收效甚微,反而打草惊蛇,只得将情况上报,请求增援。万万没想到,这悬在心头的巨石,竟被两位不知名的侠士以如此雷霆手段搬开了!
他不敢耽搁,立刻点齐一队精干衙役和兵丁,在那位主簿及其堂弟的引路下,火速赶往万马帮。
到达现场,亲眼见到大门前的景象,再随着陆风、石林二人深入万马帮内部,看到演武场上、厅堂之内横陈的帮众尸体,城主与其手下无不面色大变,心中骇浪滔天。
城主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转身对着陆风与石林,郑重地躬身行了一礼,语气无比诚恳:“二位侠士,请受本官一拜!这万马帮为祸地方,欺压良善,尤其近来拐卖孩童,更是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本官虽有心铲除,奈何力有未逮,已向上峰请求支援。今日二位仗义出手,以雷霆万钧之势为我霖城拔除此等毒瘤,救黎民于水火,还此地以安宁,本官……代表霖城百姓,感激不尽!”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身后一众衙役也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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