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羽接过身后狼族雄性的兽晶。
“定量交易，每人只能买一卷。这一匹布够做两身裙子，料子厚实，耐穿。”
她朝虎兽人身后扬了扬下巴，“你交易完了就让开，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就是就是！磨磨蹭蹭的，当我们不存在啊！”
后面立刻响起催促声，几个雄性已经开始推搡，温羽的兽夫阿和牧川、於易守在木屋外，见状立刻上前隔开人群。
“都排队！交易区不准打斗，不准用异能，谁坏规矩就取消交易资格！”
虎兽人不甘心得抱着蓝布往旁边挪。
雪地上，木屋前很快排起了长长的队，队伍尾端还在不断拉长。
这些兽人天没亮就守在空翠山口，听见“开始交易”的喊声就往这儿冲，跑的时候既要比速度，又要防着身边人使绊子，不少人的兽皮袄都被扯破了边角。
“下一个，要什么颜色？”
温羽的声音渐渐稳了下来，接过兽晶，递布，报数量，配合着竹染记账，动作行云流水。
窗外的队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木盒里的兽晶越堆越高，温羽的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阿虎走到窗口，温羽朝她比了手势。
阿虎数了数排队的人，对着新来的兽人喊：“布没了！今天的量够了，大家回吧！”
“真没了？”
队伍末尾一个熊族雄性往前挤，粗声粗气道：“怎么就没了？能不能加一些？我多给两块兽晶！”
“就是啊，我家雌主怀着崽，就想要块软棉布做小衣服。”
另一个雄性也跟着喊，伸手就要扒拉前面的人。
阿虎伸手拦住他，语气坚决：“不行！圣雌定了规矩，定量供应，今天就这么多，交易完就没了。”
熊族雄性问：“那什么时候再有？”
阿虎道：“等下一批织好会放消息，耐心等。”
没抢到的兽人唉声叹气地散去，抢到的则个个昂首挺胸。
那个最先买到蓝布的虎兽人拍着怀里的布，得意地对身边人说：“这不就和狩猎一样吗？能力强的，跑得快的，就能得到好东西。”
人群中，一个雄性拉住抱着红色棉布的年轻兽人，急得额头冒汗。
“诶，等等！你不是还没结侣吗？怎么也来抢棉布？”
他从怀里掏出一包兽晶，塞到对方手里。
“我出更多兽晶跟你换，我家雌主要是知道我没抢到布，肯定要失望，你就当救救我。”
年轻兽人将兽晶推回去，把红布塞进兽皮袋，挑眉道：“我是没结侣，又不是结不上。这布是我提前给未来雌主准备的，万一哪天遇到喜欢的，就派上用场了。”
说完，他脚下发力，甩腿跑开。
木屋里，温羽看着空了的货架，长长舒了一口气。
竹染把笑着说：“你看，一点都不难。”
交易结束时雪又下大了，苍月和竹染没急着走，与温羽一起留在空翠山。
卢卡斯在暖屋里备好了晚饭，三张长桌拼在一起，烤架上的肉滋滋冒油。
暖屋里温度高，众人进门就脱掉了厚重的兽皮衣，只穿里面的单衣。
苍月揉了揉发热的脖颈，瞥见白芷桌前的小锅，锅里的汤咕嘟冒泡，里面飘着野菜和蘑菇。
“阿芷不和我们一起吃烤肉吗？”
白芷喝了口汤：“烤肉有些腻，这汤很好喝，你要不来点？”
苍月摆手：“我吃烤肉。”
她说着就往烤架旁凑，柯克递给她一串烤得焦香的肉串。
竹染道：“阿芷怀着崽子，吃这个温和，我当初怀竹萱时，成天只想吃红果。”
白芷坐在软榻上，看着卢卡斯往锅里下切薄的肉片，无奈道：“我本来想让大家一起吃火锅的。”
苍月咬得肉串油星四溅：“还是烤肉好，一口肉一口果汁，比在锅里涮半天痛快。”
卢卡斯已经把煮好的肉捞进白芷碗里，又往锅里添了把新鲜的菌菇。
他围着个粉围裙侧着身坐在白芷身边，红发扎在脑后，很是贤惠。
大桌旁的小桌子，祝余招呼着罐罐和几个幼崽，把自己烤肠分给大家。
“这个是我敢保证，你们从来没吃过，里面有肉糜，你们快吃。”
罐罐嘴里塞得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好吃好吃，让你阿父教教我阿父。。”
一顿饭吃到月上中天，苍月和竹染起身告辞。
暖屋里只剩下白芷和温羽。
白芷招手让温羽坐到身边，从木盒里倒出一堆兽晶，推到她面前。
温羽摆手：“兽主，这不行，我织布是应该的，不能要您的兽晶。”
“这是之前说好的。”白芷按住她的手：“这些布是你织出来的，这些你的劳动所得，该拿。”
温羽：“可，这是随兽该做的。”
来到空翠山后，她的日子好过了很多，织布她乐在其中。
“随兽的一切都是兽主的，我们给兽主干活，有地方住、有东西吃就够了，哪能要兽晶啊。”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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