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摇摇头,接过姜茶抿了一口,目光依旧未离那灶间:“无妨,这里……热闹。” 热闹之下,是蓬勃的生机,是实实在在握在手中的力量。这力量,源自于那个女子。
第一批精心熬制的“沈记秘制麻辣底料”和配套的“即食麻辣香锅/烫菜”料包,在沈砚的全力运作下,迅速铺向了清源镇及周边几个县城的醉仙楼及其关联货栈。沈砚手段老辣,并未大肆宣扬,而是先以“新品尝鲜”、“贵宾特供”的形式,在醉仙楼及几家高档茶楼悄然推出。
效果是爆炸性的。
“嘶——哈!这味儿!绝了!” 清源镇最大的脚行里,一个刚卸完货、浑身冒汗的力巴,捧着碗伙计推荐的热汤面,里面只加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块红油底料,搅匀后,原本清汤寡水的面汤顿时变得红艳诱人。他吸溜一口,瞬间被那直冲天灵盖的麻辣鲜香征服,额头冒汗,嘴唇红肿,却吃得停不下来,连呼过瘾。
“掌柜的,再给俺来一勺那红油!拌饭!拌饭香死个人!” 另一桌的挑夫嚷嚷道。
而在装饰雅致的醉仙楼雅间,几位尝鲜的富商也被那“麻辣香锅”所震撼。丰富的食材在红亮滚烫的汤汁中翻滚,入口先是霸道的麻辣,紧接着是各种香料复合的醇厚鲜香,最后是食材本味的回甘,层层递进,让人欲罢不能。
“沈少东家,此物只应天上有啊!这、这该如何形容?酣畅淋漓!对,就是酣畅淋漓!” 一位老饕激动得胡须乱颤。
“快快!给我打包十罐……不,二十罐!我要带回省城送人!”
口碑如同野火,瞬间燎原。短短半月,“沈记麻辣”之名不胫而走。价格虽不菲,但架不住其味道独特、食用方便(无论是酒楼下菜,还是居家自制),且在这寒冬里,吃上一口,浑身暖透,堪称无上享受。订单如同雪片般飞向醉仙楼,周管事忙得脚不沾地,看向墨昭的眼神已不仅仅是合作者的尊重,更带上了几分看待“财神爷”的炽热。
夜色深沉,作坊歇了工,恢复了宁静。王家堂屋里,炭盆烧得正旺。墨昭、阿夜、王婶、王大河围坐在桌边,桌上摊着账本和几锭新熔的、雪花花的官银,在油灯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这是这个月的分红,”墨昭将其中一锭较大的银子推到王婶面前,又推了一锭略小的给王大河,“按照之前说好的,大娘和大叔帮忙管理作坊杂务、采买原料,这是工钱。剩下的,是利润分红。”
王婶和王大河看着眼前白花花的银子,手都有些发抖。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王婶眼圈一红,拉着墨昭的手:“昭姑娘,这、这太多了!我们也没干啥……”
“应该的,没有大娘大叔帮衬,这作坊也开不起来。”墨昭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她又拿出另一份单独包好的银子,推给阿夜:“这是你的。买药,调理身体,需要什么,不必省。”
阿夜看着那锭银子,没有立刻去接。他沉默片刻,抬眼看她:“你更需要。扩大作坊,添置器具,雇佣人手,何处不用钱?”
“该预留的,我已留出。”墨昭指了指账本上另一处数字,“你的身体是根本,不能耽搁。后续用药,只怕更昂贵。”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况且,你需要‘活动’的资金。”
阿夜目光一凝,与她对视。炭火噼啪声中,两人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他需要钱,去打探消息,去联络可能还在的旧部,去为将来可能的“活动”做准备。她懂,而且支持。
“好。”他终于伸出手,将那锭微凉的银子握入掌心。很沉,却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踏实的力量感。这力量,不是来自过去的权势,而是源于此刻,这个女子用她的智慧和双手,在这偏僻山村里,一点点挣出来的立足之本。
“沈砚今日提了,想将底料做成更便于保存运输的块状或粉状,销往更远的地方,甚至京城。”墨昭收起账本,语气平静无波,“利润会更大,风险也更高。我还在考虑。”
阿夜捻着指尖,感受着银锭的棱角:“京城……水太深。眼下,稳扎稳打为上。块状或粉状,技艺能否保证风味不流失?”
“需要试验。我有一些想法,但需要时间。”墨昭揉了揉眉心,连日操劳,眼底有淡淡青色,但眼神依旧清亮锐利,“不过,沈砚的提议,也提醒了我们。不能只靠他一条路。作坊的护卫,原料来源的稳定性,甚至……我们自己的销售渠道,都需未雨绸缪。”
王婶和王大河听得云里雾里,但看到墨昭和阿夜沉静交谈的样子,心里便觉安稳。有昭姑娘和阿夜在,天塌不下来。
窗外,北风呼啸,卷起地上的积雪。屋内,炭火温暖,银钱映着灯光,映照着四张神色各异却隐隐透出希望的脸。麻辣底料的红火生意,如同冬日里燃起的一把烈火,不仅带来了丰厚的收益,更照亮了前路,也悄然煨热了某些蛰伏已久的东西。危机与机遇,如同这红汤中的辣与麻,总是相伴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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