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全速突围!”林夜抱起因震荡而滚落的霜影,柔筋藤甲覆满全身,弹跳八米,跃上沙丘。
队伍趁机冲入干河床,借岩层掩护,奔逃十里。身后,丧尸群因指令冲突,互相冲撞,次声波自相干扰,终于停下追击。
当夜,队伍在河床深处休整。
霜影躺在小雨怀里,呼吸微弱如游丝。肩胛骨裂,内脏震伤,净灵体白光微闪,却难以愈合——次声波已深入细胞层面。小雨泪珠滴在雪豹脸上,用手语比划:“撑住……我们快到长白了……”
铁脊伏在入口,铜鳞上满是划痕,左腿旧伤复发,却仍警觉扫视四周。啸月银鬃焦黑,声带受损,音爆锥威力大减,只能靠低吼示警。墨瞳栖在岩顶,金瞳半闭,翅膀轻微颤抖——高空侦察时被次声波扫中,羽毛脱落大半。
冰甲尸傀仅剩三具完好,其余五具损毁:一具被震碎冰甲,青铜甲胄熔化;两具为掩护小雨,主动扑向声波发射体,同归于尽;另两具在断后时被指挥型集中火力,骨杖能量束贯穿胸腔。
二十具新尸傀全灭,尸毒凝液需三日才能再造。林夜割开手腕,青黑尸血混入净水,喂霜影饮下。微量尸毒可刺激生机,配合净灵体,或能救回。
“博士在进化他的军队。”苏璃包扎手臂,声音沙哑,“不再是无脑尸潮,而是有兵种、有指挥、有战术的军团。硬皮丧尸是盾,声波发射体是炮,指挥型是大脑——这已经是现代战争体系。”
林夜点头,靠在岩壁上喘息。右耳嗡鸣未消,但已能分辨百里内动静:三十里外,一支教廷巡逻队正朝此地移动;五十里外,雷犼的气息再度出现,似在观望;更远处,归墟岛方向传来微弱声波,像是博士的低语:“你逃不掉……第九墓需要完整的钥匙。”
小雨忽然抬头,用手语比划:“哥哥,霜影说……它听见了博士的声音。不是通过耳朵,是通过骨头。”
林夜心头一震。次声波可通过骨骼传导——这意味着,即便捂住耳朵,也无法完全防御。博士的声波军团,是为克制一切防御手段而生。
“我们得改变战术。”他说,“不能再靠数量硬拼。要打指挥链,打声囊,打骨杖核心。”
苏璃苦笑:“可我们连靠近都难。”
“我有办法。”林夜望向东方,“混沌右耳不仅能听,还能‘说’。下次,我不模仿指令……我直接烧毁它们的神经。”
风起,吹过干涸河床,卷起细沙。远处,丧尸的低吼隐约传来,如战鼓,如号角。
但他们不再畏惧。
因为林夜右耳能听风辨位,左眼能洞察弱点,尸丹能源源不断制造尸傀,小雨能筑起心灵屏障。这支队伍,已在绝境中磨出锋芒。
次日清晨,霜影睁开湛蓝眼睛,虚弱地舔了舔小雨的手。雪豹虽重伤,但命保住了。林夜起身,望向长白方向——第五墓在火山口,距此三千公里,必经丧尸教廷核心区。
但他已不怕。
柔筋藤甲重新编织,右耳青铜纹路微光闪烁,左眼幽绿如渊。身后,队伍沉默伫立:小雨抱着霜影,苏璃火晶微光,铁脊铜鳞泛冷,啸月银鬃贴背,三具冰甲尸傀列阵如山。
他们继续前行,走向长白,走向第五墓,走向更深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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