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
伴随着最后一枚刻满符文的阵旗被林逸精准掷入 “生门” 方位,整个 “两仪微尘阵” 发出一声如同朽木断裂般的哀鸣。
那令人头晕目眩的空间错位感如同退潮般飞速消散,扭曲的光线重新变得平直,紊乱的重力场也恢复正常。
四人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 一条由青石板铺就的甬道笔直通向古墓深处,两侧石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散发着温润的柔光,将前路映照得清晰可见,空气中还残留着阵法消散后淡淡的能量余韵。
“归墟教的人被阵法残余的力量暂时挡在外面,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林逸沉声说道,抬手擦去额角因强行破阵渗出的细密汗珠,指尖还带着阵旗残留的微凉触感,眼神却依旧锐利坚定,率先迈步踏入甬道。
甬道不长,不过数十步便走到尽头,眼前是一间宽阔的圆形石室。
石室穹顶雕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每颗 “星” 都是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与地面上用青石镶嵌的八卦方位相互呼应,形成一套完整的天地感应阵。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并非人工点燃的浓烈香气,而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淡雅气息,吸入肺腑间,竟让人原本紧绷的心神不自觉地平静下来。
石室中央没有寻常古墓的棺椁,只有一个半人高的白玉石台。
石台通体莹润,不见丝毫杂质,台面上,一盏古朴的青铜长信灯静静燃烧着 —— 豆大的橘黄色灯火在无风的石室中轻轻摇曳,却历经千年不熄,柔和的光芒将整个石室映照得温暖祥和。那灯火仿佛蕴含着某种奇异的能量,目光触及的瞬间,便让人觉得心神安宁,所有的焦躁与杂念都在悄然消散。
灯火之下,一位身穿灰蓝色古旧道袍的老者盘膝而坐。
他须发皆白,却梳理得一丝不苟,发丝间还别着一根木质发簪;面容清癯,额头布满深深的皱纹,却不显老态,反而透着一股岁月沉淀的睿智;皮肤呈古铜色,带着常年修行留下的温润光泽。
他双目紧闭,呼吸悠长而平稳,胸口起伏如同潮汐般规律,仿佛早已与石室、灯火、玉台融为一体,若不是仔细观察,几乎会忽略他的存在。在他身前,竖立着一面通体温润的巨大玉璧,玉璧上以朱红古篆密密麻麻地刻满了文字,笔画苍劲有力,正是他们此行的目标 ——《清静经》真迹。
似是察觉到外人的气息,老者缓缓睁开双眼。
他的眼眸并非老年人常见的浑浊,反而漆黑如墨,深邃得如同古井,不起半点波澜,却仿佛能穿透人心的层层伪装,将所有的想法都映照出来。
目光扫过林逸四人时,带着审视的锐利与久居上位的威严,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此地乃天机阁禁地,尔等非我门中弟子,速速退去,免受责罚。”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空旷的石室中引起阵阵清晰的回响,仿佛整个古墓的石壁都在应和他的话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在宣告不可逾越的规矩。
林逸上前一步,双手在身前微微一拱,行了一个标准的古礼,姿态不卑不亢:“晚辈林逸,携同伴前来,无意冒犯前辈清修。只因追寻‘意识归零’之理,又逢文明存续之危,急需《清静经》中的入静之法破解困局,特来求阅真经,还望前辈念在苍生大义,予以成全。”
说话时,他的目光坦然地迎向老者,没有丝毫闪躲,将心中的迫切与坚定清晰地传递过去。
“‘意识归零’?” 天机阁主眉头微微一皱,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是追忆起久远的过往,又似是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缓和了些许,“世间万物,皆有其理,演化至极,便需归零,方能循环往复。你们能闯过外围的两仪微尘阵,寻到这禁地深处,也算与我天机阁有几分缘分。但《清静经》乃我天机阁镇派之宝,承载着我派对‘天地之理’的核心领悟,绝不容外人觊觎,此事绝无可能。” 语气虽缓,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决,如同磐石般稳固。
就在双方陷入僵持之际,石室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如同指甲刮擦玻璃的高频噪音,瞬间打破了石室的宁静。
“嗡 ——”
一股肉眼可见的、如同水波般的能量涟漪粗暴地从入口处荡开,将古墓中原本浑然一体的玄奥气场撕开了一道狰狞的裂口。只见归墟教的白骨面具队长带着四名精锐手下,从那道裂口中强行挤了进来 —— 他们的作战服上还残留着强行破阵留下的焦黑痕迹,气息也有些紊乱,显然破阵的过程并不轻松。白骨面具队长的左手上,托着一个不断震动的银色立方体,立方体表面布满了精密的齿轮与纹路,正散发着微弱的白光 —— 正是能干扰空间规则的【现实稳定锚】,其运作产生的能量波动,正不断侵蚀着石室原本的稳定气场。
“天机阁的阵法果然名不虚传,竟让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功夫。” 白骨面具队长发出一阵狞笑声,声音透过面具的缝隙传出,显得格外阴沉刺耳,“只可惜,在【现实稳定锚】面前,任何所谓的‘玄奥阵法’,都将被强行拉回基准现实。老家伙,识相的就交出《清静经》,你们这套过时的‘理’,早就该被格式化,让位于更高级的秩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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