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巡捕房，基地，局长办公室。
林默一脚踹开了大门。
他那碾压了斧头帮的威风，在踏入这间办公室的瞬间，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
穷出来的暴躁！！
妈的！
钱！钱！钱！又是他妈的钱！！
林默狠狠地一拳砸在办公桌上！
他以为他梭哈了两把高级抽奖，抽到了坦克和飞机，他就是陆空双煞了！
我呸！
林默现在只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老子……老子他妈的……养不起啊！！
那五架骆驼双翼机，不是神鹰！
那他妈是五只吞金鸡！
它们喝的不是水！
是航空燃油！！
那玩意儿，在1925年的上海，比他妈的黄金还贵！
他那二百多万大洋，砸下去两百万抽奖，就只剩下了四万五千块的零头！
四万五千块！
再加上杜月笙刚孝敬上来的那点利润……
这点钱……够干什么的！
林墨一想到这里就头大！
操！
林默烦躁地在屋里来回踱步。
财源……财源……老子需要新的财源！
杜月笙？
那个老狐狸已经被他变成了白手套。法租界那点黑钱，九成都进了他的口袋，但……不够！
远远不够！
那点钱，只够他给那十三挺MG08喂子弹的！
周万金那条金财神也已经被他榨干了！
现在还关在牢里，连他小老婆的私房钱都被他拿去抽奖了！
这条线……也断了！
妈的！
林默只觉得一阵头大。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坐拥核武器！
结果却他妈连电费都交不起的穷光蛋！！！
不行！
绝对不行！
他好不容易才打下了这片基业！
他好不容易才让皮埃尔、杜月笙、陈将军这三头地头蛇……
全都对他产生了忌惮！
他绝不能因为穷而死！！
汉斯！克虏伯！
林默猛地一拍桌子，对着门外怒吼：都给老子进来！！
三分钟后。
汉斯·冯·斯特龙。
冯·克虏伯。
这两个德国上校，笔直地站在了林默面前。
局长阁下。
汉斯一脸冰冷，您是……又有清场任务了吗？
清你妈的场！
林默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老子问你！你那MG08，一分钟烧掉多少钱？
汉斯：心里想着！
我他妈是战斗人员，我管这个？！
哼。
冯·克虏伯，冷冷地推了推他的单片眼镜。
局长阁下。按照您刚才在南市那一分钟的火力密度您烧掉了……一千二百块大洋。
林默的眼角疯狂抽搐。
一分钟一千二？
他剩下的那二十四万五千块……
只够他妈的突突半天？
我……操……
林默猛地一拍桌子，那股子因为穷而爆发的杀气，让两个德国上校都微微一颤！
钱！！
我！需！要！钱！！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
你们……是德国人！你们是最高贵的帝国军官！
你们……一定知道，这上海滩……这群洋大人里……
谁的油水最他妈足！
要比周万金还要足！
汉斯和克虏伯对视了一眼。
他们……笑了。
那是一种日耳曼人对其他欧洲暴发户的鄙夷。
局长阁下。
冯·克虏伯，缓缓地走到了那副巨大的上海地图前。
他那根记账用的铅笔，轻轻地……
点在了法租界上。
这里？
这里……只是一个高级住宅区。
皮埃尔那种法国佬……只会收租和勒索。
没前途。
然后，他的铅笔，又划过了林默刚刚打下来的……南市。
这里？
这里……恕我直言……就是个贫民窟！
您就算把王老三那种垃圾……榨成肉干，也榨不出几两油水。
最后。
冯·克虏伯的铅笔重重地！
戳在了……
法租界……
隔壁的那片……更大！
更繁华的黄金地带上！！！
局长阁下！
冯·克虏伯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贪婪！
这里！！
英美公共租界！！
这！
才他妈是上海的心脏啊！！
英美公共租界？
林默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当然知道这个地方！
如果说法租界，是法国佬的私人花园……
如果说华人地界，是军阀的跑马场……
那公共租界……就是全世界列强的提款机！！
没错！汉斯上校，这个战斗狂人，也难得地开口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鄙夷：
那里……不归一个总巡管。
它归……上海工部局管！
那是一个……由董事会控制的地方！
而那个董事会里……
全是英国佬和美国佬！！
皮埃尔那点钱，跟他们比起来……汉斯不屑地冷哼，……就是个要饭的！
那里的……汇丰银行！
那里的渣打银行！
那里的……花旗银行！
冯·克虏伯的眼睛在放光：
那里！控制着全上海……不！
全中国……百分之七十的……进出口贸易！！
那里有全上海最大的油库！！！
轰！！！
这最后一个词！
如同惊雷！
狠狠地劈在了林默的天灵盖上！
他妈的！
他最愁的是什么？
不就是他那五架飞机和五辆油老虎
没油喝吗？
谁！
林默猛地抬头，那双因为贫穷而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光芒！
谁……是那里的水龙头？
谁……控制着那个油库？
汉斯和克虏伯对视了一眼。
克虏伯，，缓缓地吐出了一个名字。
一个盎格鲁-撒克逊的名字。
哈里森。
阿奇博尔德·哈里森。
英国人。
他明面上的身份，是怡和洋行的大班。
他私底下的身份
是工部局董事会军火与石油委员会的主席！
他一个人控制着全上海近三分之一的航运和所有石油进口！！！！
呵呵
林默笑了。
他那张因为穷而扭曲的脸，此刻……
笑得无比灿烂！
老子缺什么你就……卖什么？
这他妈这不是财神爷！
这他妈是饲料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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