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光哥,快看前面,那是什么?”开车的男人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手指下意识地指向了车前窗外的远山。
副驾驶上被称作光哥的男人连眼皮都懒得抬,语气带着晨起的慵懒和不耐:“好好开你的车。这么大的雾,分什么心。”
“看看……你看看啊,就用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就在那山坳里飘着,灰蒙蒙的一团!”开车的人不甘心,语气急促了些。
“早看过了。”光哥终于偏过头,视线掠过同伴,投向东方刚刚撕裂夜幕的那线曙光,语气平淡无波,“还能是什么?白偏灰,色深重,凝而不散,又是这种晨昏交替、太阳将出未出的时辰,”他顿了顿,给出结论,“是妖气。看这散布的范围,道行还不深,估计是只还没经历过雷劫洗礼的小家伙。别管它,专心看路,6点之前必须赶到地方。”
说完,他干脆闭上了眼睛,将座椅稍稍放倒:“我眯一会儿,快到之前再叫我。”
“又是妖……不是说建国后不许动物成精吗?”开车的男人嘟囔着,瞥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间,凌晨五点半。还有将近二十分钟的车程,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握紧了方向盘。车子继续在盘山公路上蜿蜒前行。
当途经那个弥漫着异常雾气的山涧时,男人忍不住又抬头飞快地瞟了一眼。公路上的雾气相对稀薄,并不太影响视线,但他心里却像是被那团灰影挠了一下,忍不住思忖:回头得再问问光哥,这些妖物如此明目张胆地显现,究竟意欲何为?可每次问起,光哥都语焉不详,总让他自己琢磨,真是让人心烦。
正想着,前方不远处,一个略显古旧的村民牌楼在雾气中显出了轮廓。
“光哥,到了,就是陈老先生说的那个杜家村。”
“到了?”光哥应声睁开眼,坐直了身体,“直接去他家。做完今天这桩事,得歇一阵子了。”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吗?”开车的男人警觉起来。
“那倒没有,”光哥活动了一下脖颈,语气带着一丝倦意,“就是觉得该停下来沉淀一下了。最近东奔西跑,能力好像遇到了瓶颈,好久没什么长进了。”
“……”
交谈间,车子已经稳稳停在了一户农家小院门前。时间尚早,不到六点,但一位头发花白、约莫六七十岁的老人和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已经候在了门口。
“大师,您可算来了!快,快请进屋喝口茶歇歇脚!”老人一见到下车的光哥,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言语间满是恭敬。
旁边那位中年人——显然是老人的儿子,脸上却写满了疑惑与不信任。他看着从驾驶座下来略显年轻的司机,又看看被父亲尊称为“大师”、年纪看起来也并不很大的李光跃,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心底暗自嘀咕:这年头,大师都这么年轻吗?
“陈老先生,不必客气。”李光跃下车站定,目光迅速扫过周围环境,“时辰快到了。这里就是您家的老宅原址?”
“对,对对!”陈老先生连忙点头,伸手指了指身旁的中年人,“这院子位置没动,房子是前几年翻新的,老房子拆了,现在这二层楼是老大力主建的。”他叹了口气,皱纹里刻满了愁容,“没翻盖老房的时候,老大和老二在外面的生意都还算顺当。可自从这新房子建起来之后,家里就怪事不断,他们在外面的生意也是连连亏损,一年不如一年……”
“嗯,这些情况您上次来找我时,已经大致说过了。”李光跃打断了他的话头,同时,他悄然运转心法,睁开天眼看向新房的上空——他自己这么称呼,也不知是否名副其实,但这双眼睛确实能窥见许多常人所不能见之物,也能处理许多超乎寻常的事情。
杜家村规模不大,坐落在两山之间一块冲积形成的盆地上。陈老先生家恰好位于靠近山脚、地势略微突出的一个角落上。翻建后的两层小楼,在村里不算最奢华,但也比大部分村民的住宅气派不少。然而,在李光跃的“天眼”视野中,又是另一番景象:整个陈家小院上空,原本象征家运的红色气晕显得萎靡不振,仿佛风中残烛。更诡异的是,这红光之中,竟纠缠着一缕缕不祥的灰色气息,而在那灰色深处,又隐约有淡淡的紫色氤氲浮动。这组合实在古怪——红光说明这家人底子不错,本应是大富大贵之象;那灰色分明是妖气,为何会缠绕家运?紫气通常主官运,说明这家有人身在公门,可这紫气为何又偏偏萦绕在妖气之中?
“上次您过来,问起这几年陈家为何走下坡路,还有您孙女的事……”李光跃一边随口与陈老搭话,一边迈步走进了院子,“看您家这气象,您应该还有个女儿吧?”
“大师真是神了!”陈老惊讶道,“是还有个老三,年纪最小,自小就读书用功,前几年大学毕业后,考上了公务员,现在在政府部门工作。”
“她今天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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