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今天第一位估计还得等会儿,现在……还不到六点。”保利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李光跃收回望向墙角的视线,转头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对刚才那位王女士……有点特别关注?”他语气里带着点戏谑,“我看你从一开始就欲言又止,后来还出声提醒……怎么,年近四十,这是枯木逢春,老树要发新芽了?”
“光哥,你这可就拿我开玩笑了!”保利赶紧摆手,打了个哈哈,把话题扯开,“我哪敢有什么想法。就是觉得……你今天的话,说得是不是有点太重了?以前没见你这么……单刀直入过。而且看她那样子,眼角带伤,昨天早晨爽约,八成是在家挨了揍……”
“嗯,”李光跃鼻腔里哼出一声,意味不明,“挨打是不假,可落到这步田地,也怨不得别人,多半是她自己招来的。”
“哦?你看出了什么门道?”保利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呵,”李光跃轻笑一声,带着点洞悉世情的淡漠,“你看她那面相,眉眼带桃花,骨子里也藏着一股不安分,放哪都得出事。自己行事不知收敛,若早几年肯安心怀孕生子,借胎气稳固自身气场,或许还能避开这一劫,安安稳稳过日子。而且……”他话锋一顿,目光再次若有似无地扫过空无一物的墙角。
“她要是早点有了孩子,她那位婆婆……心里踏实了,或许也不至于那么早就带着遗憾撒手人寰。”
他意味深长地补充道:“要不然……也不至于跟着她……”
“谁?!”保利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愣,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墙角,背后莫名升起一股寒意,“光哥,你……这大早晨的,你别吓唬人啊!”
李光跃没理他,只是端起早就冲好的茶喝了一口,眼神显得有些悠远。“一个带着遗憾过世的老人家罢了。”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执念太深,心愿未了,就算咽了气,也舍不得走远。”
保利咽了口唾沫,感觉屋里的温度好像都降了几度。他跟了李光跃一段时间,知道自己这位发小现在有些非同寻常的本事,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问:“那……那刚才王倩在这儿的时候,它……它也在?”
“嗯……”李光跃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就站在她身后,怨气不算太重,更多的是不甘和……遗憾。”
“遗憾?”
“嗯……”李光跃点了点头,“能感觉的到,遗憾没报上孙子,不甘就此离去,没人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份急迫,化成了执念,像一根无形的鞭子,不仅抽打着王倩自己的潜意识,让她更加抗拒生育,也影响了她丈夫的心性,放大了他内心的焦躁和不满。两口子之间的矛盾,大半根源都在这儿。”
保利听得目瞪口呆,喃喃道:“我的天……还能这样?那……那这东西,就不能想办法送走吗?”
“送走?谈何容易。”李光跃摇了摇头,“解铃还须系铃人。根源在王倩和她丈夫身上,她丈夫应该是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要不然,变化也不会这么快……他们自己的心结不打开,行为不改变,就算我暂时把它‘请’走了,它迟早还会被重新吸引回来。下午他们夫妻俩过来,看看能不能改变什么吧,要不然真会出大事……”
他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和犹豫的敲门声。
保利一个激灵,看向李光跃:“这……这么早,是谁来了?”
“你是不是傻……看看时间,今天预约的该来了,快去开门……”李光跃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指指桌子上的手机,时间刚好六点整。
……
与此同时
在远离市区的一个叫化隆县的地方,此地离都城不远不近,既避开了核心圈的喧嚣,又占着往来便利的地利,久而久之,便吸引了一些图清静、也注重隐私的“大人物”在此短期居住。此地的一个高档社区,就是明天李光跃将要造访的地方。
晨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洒在装潢考究的客厅内。一对父子的对话隐隐传来:“爸……明天请的那位大师,真的能准时到吗?”一位年约四十多岁,穿着熨帖衬衫的中年男人,正局促不安地在客厅里踱步,眉头紧锁,全然不见平日的沉稳。
一声低沉的呵斥从客厅中央传来。只见一位约莫七十岁、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老人,正拄着一根深色拐杖,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目光如炬,扫过儿子那藏不住的焦躁,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
“王栋……这大清早的,你就不能安生坐会儿?四十多岁的人了,年龄都活狗肚子里去了?让外人看见你这个样子,我们老王家的脸面还要不要?”
他顿了顿拐杖,发出沉闷的响声,声音不高,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亏你还是公司的总经理,你的养气功夫哪里去了,这点城府都没有,你让我怎么放心将公司全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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