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半,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在办公室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影。李光跃站在窗前,望着楼下渐渐亮起的路灯,拨通了妻子的电话。
听筒里传来熟悉的温柔声音:“今天晚上不回来吗?“
“嗯……晚一点回去,与公家的人约了晚上八点见面。“李光跃的目光掠过窗外渐浓的暮色,“你和孩子先吃,不用等我。“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轻微的叹息:“那你记得抽空吃晚饭,别又忙忘了。“
“好,保利已经去买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窗框上轻叩,“你们早点休息,我回去时尽量不吵醒你们。“
挂断电话后,李光跃在窗前又站了片刻。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将他的身影映在玻璃上,显得有几分孤寂。
快七点的时候,保利提着几个餐盒推门而入,带进一阵饭菜的香气。
“光哥,今天那家店出了新菜,我特意要了个蒜蓉空心菜。“他一边说一边利落地打开餐盒,热气顿时在办公室里弥漫开来。
两人在茶几前相对而坐。保利吃饭时还堵不住嘴:“下午陈老先生走的时候,脸色比来时要好很多,你说他们怎么不接着供奉那只狐仙呢?非要将其送走……”
“人吧……其实对于未知事物是非常惧怕的,从那天咱们去,当我指出狐妖、出马一系列的事情时,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他们其实对此非常排斥,你别看他们对咱们客客气气,还要给红包。其实最开始都是抱着一种侥幸心理的,并不怎么相信这类事情。”李光跃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也是,普通人接触不到这个层面,人们都不愿相信有这些东西存在……”
李光跃夹起一筷子青菜,细细咀嚼着,没有再接保利的话茬。办公室里的气氛宁静而平和,与即将讨论的凶险事宜形成了微妙的反差。
两人用完餐,没多一会,敲门声就响起。
梁振华和林雪站在门外,两人都穿着笔挺的公务装束。梁振华的深色西装熨烫得一丝不苟,林雪则是一身利落的工装,怀里抱着平板电脑,另一只手提着一个泛着冷光的银色金属箱。
“李大师,打扰了。“梁振华的声音沉稳有力,在安静的走廊里回荡。
“请进。”李光跃侧身将两人让进办公室,目光在他们带来的金属箱上停留了一瞬。
保利迅速奉上刚沏好的热茶,氤氲的茶香在室内飘散。他默默退到角落的椅子上,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梁振华将黑色公文包放在茶几上,却没有立即打开。他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神情凝重:“李大师,现在也挺晚的了,我们就长话短说。总部的正式批文已经下来了。”他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份装订整齐的文件,轻轻推到李光跃面前。
李光跃没有立即去碰那份文件,而是抬眼看向梁振华,等待他继续说明。
“根据我们组织内部人员的最新观测,节点的污染正在加速扩散。”林雪适时接话,打开平板电脑调出一组数据,“这是今天下午监测到的能量波动图,峰值比昨天上升了百分之十五。”
梁振华指了指上边:“我们总部最新的指示,建议我们三日内开始行动,迅速将其清理干净,不要引起过大的波澜。”说着他又顿了顿,拿起那份文件打开:“我们起草了一份协议,将聘请您作为此次净化气脉节点一事,以及接下来所产生的一系列事件的特殊顾问。配合我们处理此事,部门领导对此相当重视,尤其是佟老指示,小事不劳烦李大师,具体事情多请教。你的意见对我们非常重要,当然,处理一般事情,我们这边有人全权负责,如有特殊情况,还请李大师出手。配合我们。将此事件的影响降到最低。”
李光跃终于伸手拿起文件,指尖在纸页上轻轻划过。他阅读的速度很快,但每个细节都没有放过。片刻后,他放下文件,目光锐利地看向梁振华:“如果最后由我出手的话,你们内部不能有其他声音,一切听我的,这是我的底线。”
“当然可以。”梁振华立即回应,从西装内袋取出一支钢笔,“专业事务理当由您决定。相关条款可以现在就补充上去。”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三人就行动细节进行了深入讨论。林雪不时在平板上调出资料,梁振华则认真记录着李光跃提出的每一个要求。期间保利悄悄续了三次茶,每次都将茶杯轻轻放在客人手边最顺手的位置。
送走梁振华二人时,已是深夜十点多。李光跃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这才轻轻关上门。
“咱们这算正式与官方有了牵扯……”他抬头看着头顶,一缕紫色气运,凭空生出正缓慢缠绕融合进了自身金黄色气运中。转头对正在整理文件的保利说;“收拾一下,回去早点休息吧……”
走在回家的夜路上,晚风带着初春的凉意。李光跃想起妻子关切的叮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空旷的街道上轻轻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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