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郡的赋税收缴现场一片混乱。农户王石柱攥着自家的赋税凭证,与收税吏员争执不休:“我家种了五亩地,按规矩该交一石粟米,你凭什么让我交一石三斗?这竹简上的字歪歪扭扭,谁知道是不是你瞎写的!” 吏员李三拍着桌子反驳:“我说交多少就交多少,竹简记录清清楚楚,你敢抗税?” 周围农户纷纷附和,不少人拿出自家的赋税竹简,上面的记录要么残缺不全,要么字迹潦草,甚至有篡改痕迹,现场吵闹声此起彼伏。
“张司长,再不管管,赋税收缴就要出乱子了!” 河东郡丞赵平匆匆找到张伟,递上一份统计册,“全国农桑赋税征管混乱,部分吏员篡改竹简数据、虚报减免,导致朝廷赋税流失达 15%;农户们因凭证不清、核算不明,抗税事件频发,三川、河内等郡已经出现农户聚集请愿的情况!”
张伟刚处理完盐碱地改良的后续事宜,就被赋税问题泼了一盆冷水。他翻阅各地上报的赋税竹简,越看眉头越紧:竹简格式杂乱无章,有的按地块记录,有的按人口统计,缺乏统一标准;字迹潦草难辨,涂改、增补痕迹遍布;统计项目残缺,亩产、种植面积、减免额度等关键信息缺失,根本无法核查真伪。更严重的是,部分吏员与地方豪强勾结,篡改竹简数据,将农户的赋税转嫁到贫民身上,中饱私囊,引发民怨。
“赋税是国之根本,征管混乱不仅让朝廷受损,还会寒了农户的心,新政也会因此动摇!” 张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此前推行的农桑新政,无论是标准化种植、互助基金还是农具租赁,最终都要通过赋税征管落地,若征管不公、数据不实,所有努力都可能付诸东流。
经过连夜调研,张伟找到问题核心:农桑赋税缺乏统一的记录标准和核算流程,竹简作为主要载体,格式随意、易篡改、难统计,给了吏员舞弊可乘之机。他当即提出解决方案:“推行农桑赋税竹简标准化,统一格式、明确统计项目、规范核算流程,让赋税记录清晰可查、核算精准无误,从源头堵住舞弊漏洞!”
他连夜设计标准化竹简样式:竹简长二尺、宽三寸,预留固定栏目 ——“农户姓名、户籍所在地、种植面积、作物类型、亩产、应缴税额、减免额度、实缴税额、收税吏员签字、农户签字、核查员签字”,每一栏都有明确留白,不得随意增减;同时编制《农桑赋税核算简易指南》,将复杂的赋税核算拆解为 “亩产 × 面积 = 总产量,总产量 × 税率 = 应缴税额,应缴税额 - 减免额度 = 实缴税额” 的简单公式,用图画和短句标注,方便吏员和农户理解。
可方案刚提交吏部,就遭到强硬反对。吏部尚书冯劫将竹简样本扔在地上,怒斥:“秦制沿用千年,竹简记录自有章法,岂能容你随意更改?这是破坏祖制,绝不可行!” 李斯派系的属官韩腾也在一旁煽风:“赋税征管是吏部职权,农桑司越权干预,恐引发朝堂秩序混乱!” 老派官员纷纷附和,认为 “标准化是多此一举,吏员舞弊只需严惩,无需改动竹简格式”。
农户们的顾虑也不小。王石柱等农户找到张伟,担忧地说:“大人,竹简标准化了,会不会让吏员更方便多收税?我们不识字,签了字被坑了都不知道!” 不少农户担心 “标准化 = 强征”,对新竹简抵触情绪强烈,甚至有人扬言 “若强行推行,就拒绝交税”。
更隐蔽的阻力来自吕不韦残余势力。他们暗中教唆部分收税吏员:“标准化会断了你们的财路,一定要消极怠工,让这方案推行不下去!” 部分吏员故意拖延新竹简制作,还散布 “标准化竹简是官府敛财的幌子” 的谣言,加剧农户抵触。
“祖制若不合理,便该革新;顾虑若源于未知,便用实效打消!” 张伟没有退缩。他一面再次面见嬴政,呈上赋税流失的证据和标准化竹简的优势:“陛下,标准化竹简可让赋税记录清晰可查,核算效率提升 50%,舞弊率降至 3% 以下,既保障朝廷收入,又能安抚民心,绝非破坏祖制,而是完善祖制!” 嬴政翻阅标准化竹简样本和核算指南,认可其合理性,当即下旨:“准奏!农桑赋税竹简标准化在全国推广,吏部配合执行,不得阻挠!”
有了皇帝的旨意,冯劫和韩腾虽不满,却也不敢再公开反对。张伟趁热打铁,选中河东郡的清河村作为试点 —— 这里刚完成盐碱地改良,农户对新政信任度较高,且村正王老实务实可靠,能协助推进。
试点启动当天,张伟带着标准化竹简和核算指南来到清河村,现场演示征管流程:收税吏员按竹简栏目逐一填写信息,农户核对无误后签字,核查员再二次核对签字,整个过程公开透明,每一步都有记录可查。王石柱现场核算自家赋税,按指南一步步计算,结果与吏员填写的一致,他惊讶地说:“原来交税还有这么明白的法子,之前都是糊里糊涂被收走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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