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农桑司的数据阁内,烛火彻夜未熄,映得张伟紧绷的侧脸愈发凝重。案上摊开的核心数据表格,被篡改的痕迹触目惊心——军粮储备从实存的五万石被压低至四万石,与吕不韦残余势力牵连甚深的颍川、三川、河东三郡种植面积,竟被改得与实地核查结果相差过半。李通站在一旁,声音带着难掩的焦灼:“张司长,数据阁值守吏员都已排查过,均说未发现异常人员出入,这篡改之人,定是熟悉内部流程的自己人。”
张伟指尖划过被篡改的表格边缘,那里残留着一丝极淡的墨痕,并非农桑司统一配发的墨锭所留。“能接触核心数据,又熟悉上报与录入流程,范围本就不大。”他沉声道,“立刻封锁数据阁,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同时调取近一月所有数据录入、修改的操作日志,还有数据阁的人员值守记录,逐字逐句核查。”
指令下达后,核查组迅速行动。操作日志是张伟为防范数据篡改专门设立的,每一次数据录入、修改、查阅,都会记录下操作人员、时间与具体内容,用特殊符号标注,旁人难以模仿。可当值守吏员将日志呈上来时,众人却倒吸一口凉气——近一月的日志中,有三次核心数据修改记录,操作人员署名是“刘矩”,正是农桑司负责数据汇总的主事,而此人,正是吏部尚书冯劫的门生,属李斯派系。
“刘矩?他怎么敢!”李通震怒,“前几日核查数据时,他还主动请缨协助核对,没想到竟是内鬼!”张伟却神色平静,手指在日志上轻点:“你看这修改时间,都是深夜值守时段,且每次修改后,都有一份加密竹简被送出数据阁的记录。去查,这几日刘矩与外界的通信,还有他的行踪轨迹,一丝都不能放过。”
核查组兵分两路,一路审讯刘矩,一路追查通信线索。可刘矩被带到后,却一口咬定是“数据录入失误”,声称“深夜核对时发现数据偏差,急于修正,忘了按流程报备”。面对被篡改的军粮储备这类核心数据,他更是狡辩:“军粮数据涉及机密,此前录入时有所保留,此次修正只是想更贴合实际,绝非故意篡改。”
与此同时,追查通信线索的吏员传来消息:刘矩近一月内,曾三次在深夜与冯劫府中的亲信私下会面,还向颍川郡某旧贵族府邸送过加密竹简。更关键的是,吏员在刘矩的住所搜出了半块与数据阁残留墨痕一致的墨锭,还有一封未送出的竹简,上面虽无字迹,却残留着与旧贵族通信时常用的蜡封印记。
“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张伟带着证据来到审讯室,将墨锭与蜡封印记摆在刘矩面前。刘矩脸色瞬间惨白,眼神躲闪,却仍强撑着:“这都是栽赃陷害!冯大人与旧贵族毫无关联,我只是正常公务往来。”他心里清楚,只要咬死不承认,李斯派系定会出手保他。
果然,消息很快传到了朝堂。次日早朝,冯劫率先发难,手持一份奏折高声道:“陛下,农桑司张伟滥用职权,诬陷臣的门生刘矩篡改数据,实则是想借机打压吏部,扩张农桑司权力!刘矩兢兢业业,修正数据只是履职,何来篡改之说?”
李斯立刻附和,语气看似公允:“陛下,数据录入偶有偏差实属正常,张伟此举未免小题大做。农桑司掌控全国数据,权力本就过大,如今又借故追查吏员,恐会引发朝堂恐慌,影响各部门协作。依臣之见,应将此事交由吏部与刑部共同核查,确保公允。”老派官员纷纷跟风,指责张伟“越权行事”“构陷同僚”,朝堂上瞬间形成了对立之势。
嬴政坐在龙椅上,神色威严,目光扫过殿内众臣:“张伟,冯劫所言是否属实?你可有证据证明刘矩蓄意篡改数据?”张伟出列,躬身呈上核查记录、墨锭、蜡封印记以及刘矩与旧贵族的通信轨迹:“陛下,刘矩修改核心数据未按任何流程报备,且与冯劫亲信、旧贵族频繁往来,所搜出的证据均能相互印证。他篡改军粮储备、叛乱相关郡县种植面积等数据,绝非偶然,而是有意配合旧贵族制造混乱,为叛乱铺路。”
“一派胡言!”冯劫怒斥,“这些所谓证据,皆是张伟伪造!刘矩与旧贵族的往来,只是核查农桑事务,何来通敌之说?”李斯也趁机施压:“陛下,张伟手握数据核查之权,想伪造证据易如反掌。若仅凭他一面之词就定罪,恐难服众。”
张伟早有准备,继续道:“陛下,臣恳请传召数据阁值守吏员、搜捕证据的吏员以及刘矩本人上殿,当面对质。同时,刘矩送出的加密竹简虽已被销毁,但颍川郡旧贵族府邸近期有异常粮食物资调动,与被篡改的种植面积数据恰好吻合,可派人核查佐证。”
嬴政准奏,传召相关人员上殿。值守吏员如实供述了刘矩深夜修改数据的异常行为,搜捕吏员详细说明了证据的获取过程,刘矩被带上殿后,面对多方对质,再加上冯劫与李斯的眼神示意,竟突然翻供,哭喊着:“陛下,臣是被张伟逼供的!他威胁臣,若不承认篡改数据,就将臣的家人流放边疆,这些证据都是他伪造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