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熔和张狂那场架，打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俩人从山腰打到山顶，又从山顶滚到山脚，剑光跟闪电似的，火球乱飞，差点把一片灵草园给点了。
最后还是执法堂的弟子看不下去了，出动了好几个人，才把这俩红眼的家伙强行分开，一人记了一次大过，罚了三个月灵石俸禄，关十天禁闭。
消息传开，两峰弟子更不对付了，见面都互相瞪眼，空气里都飘着火药味。
林风这几天走路都带风。虽然那场混战里，单个弟子提供的负面情绪暴击不算太高，但架不住人多啊！积少成多，他那修为跟坐了火箭似的，蹭蹭往筑基初期巅峰窜，离中期都不远了。
“群体活动就是效率高啊。”他美滋滋地想，“以后得多组织。”
可他这好日子没过两天，麻烦就找上门了。
这天他刚修炼完，院门就被敲得砰砰响。开门一看，外面站着两个面色冷峻、穿着执法堂服饰的弟子，修为都是筑基中期，眼神跟刀子似的刮在他身上。
“林风？”领头那个高个弟子冷声问。
“是我，两位师兄有事？”林风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稳得住。
“跟我们走一趟吧，执法堂冯长老要见你。”另一个矮壮弟子语气更冲，带着不容置疑。
林风瞬间明白了。肯定是李熔和张狂那事儿，执法堂不是傻子，稍微一查就能查到留影玉和剑穗的源头在他这儿。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跑是跑不掉的，在宗门里跟执法堂硬刚那是找死。
“行，我跟你们去。”林风很光棍地点头。
执法堂那地方，气氛跟停尸房似的，安静得吓人，光线也暗。一路上遇到的执法弟子，个个板着脸，没一点笑模样。
他被带到一个偏殿，里面坐着个干瘦的小老头，穿着长老服，正慢悠悠地品着茶。这就是冯长老，主管宗门纪律，以铁面无私、手段严苛着称。
“弟子林风，见过冯长老。”林风行了个礼，态度端正。
冯长老没吭声，继续喝茶，眼皮都没抬一下。
空气好像凝固了，压力无形中增大。旁边那两个带他来的执法弟子，腰板挺得笔直，眼神里带着幸灾乐祸。
林风心里骂了一句“老阴比”，知道这是在下马威，攻心战术。他也不急，就那么老老实实站着，眼观鼻，鼻观心。
过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冯长老才放下茶杯，抬起眼皮，那眼神锐利得能穿透人心。
“林风，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子寒意。
“弟子不知。”林风开始装傻。
“不知？”冯长老冷笑一声，“天璇峰李熔，天枢峰张狂，因你送的‘留影玉’和‘剑穗’，大打出手，破坏宗门和睦，损伤灵植，影响极其恶劣！你还敢说不知？”
“长老明鉴！”林风立刻喊冤，脸上写满了“委屈”，“那留影玉是弟子偶然所得，以为是有人恶意中伤我们天璇峰，才拿给李熔师兄辨别真伪。那剑穗，更是弟子一片好心，想着缓和两峰关系，才送给张狂师兄的！弟子实在不知，为何会闹成这样啊！”
他这番说辞，早就打好了腹稿，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完全是一副“好心办坏事”的懵懂模样。
冯长老盯着他，眼神更冷了：“巧舌如簧！你入内门不到一月，先是韩厉，后是周焱，如今又是李熔、张狂！每个与你接触的弟子，皆心绪不宁，怨气丛生！你还敢说你是无心之失？”
林风心里一凛，这老家伙调查得挺仔细啊！但他脸上表情不变，反而带上了一点“恍然大悟”和“自责”：
“原来……原来是因为这个！长老，您这一说，弟子才反应过来！可能……可能真是弟子的问题！”
他叹了口气，表情变得有些“黯然”：“弟子资质鲁钝，入门晚，见识浅薄。或许……或许是弟子挑选礼物的眼光实在太差，送的东西总是不合师兄们的心意，才一次次惹得他们不快，给他们添了麻烦，破坏了宗门和谐……弟子，弟子有罪啊！”
他越说越“难过”，甚至还有点哽咽，把头埋低，肩膀微微耸动，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这番以退为进，直接把冯长老给整不会了。
他预想了林风各种狡辩、抵赖、甚至嚣张的态度，唯独没料到对方会这么“诚恳”地承认错误，还把原因归结为自己“眼光差”、“不会送礼”？
这理由……听起来荒谬，可仔细一想，好像又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毕竟送礼是个人自由，送得好不好，那确实是眼光问题。
旁边那两个执法弟子也听得一愣一愣的，有点摸不着头脑。
冯长老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感觉眼前这小子滑不溜手，像团棉花，让你无处着力。他确实没有林风直接挑唆的确凿证据，一切都是基于推测。
“哼！”冯长老冷哼一声，不再纠缠细节，直接拿出杀手锏，“无论你是有心还是无意，此事因你而起，你难辞其咎！即日起，罚你前往后山‘黑风洞’面壁思过一个月！你可服气？”
黑风洞？林风知道那地方，是宗门关押犯错弟子的一处禁地，洞里阴风刺骨，灵气稀薄，环境极其恶劣，而且据说深处还连通着地脉煞气，偶尔会有煞兽跑出来，相当危险。
这老东西，是想借刀杀人，或者至少让他吃够苦头。
林风心里门儿清，但表面上却露出“感激”和“顺从”的表情，深深一揖：“弟子服气！多谢长老从轻发落！弟子一定在黑风洞中好好反省，深刻认识到自己不会送礼的错误，绝不再给师兄们和宗门添麻烦！”
他这话，听着那叫一个诚恳。
冯长老看着他这副样子，胸口一阵发闷，有种一拳打在空气里的憋屈感。他挥挥手，不耐烦地道：“带下去！”
从执法堂出来，林风脸上的“悔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笑。
“黑风洞？面壁思过？”
他非但没觉得是惩罚，反而有点……期待？
阴风刺骨？他《九转幽冥体》正需要阴煞之气淬炼！
灵气稀薄？他有大把极品灵石！
煞兽？那不是送上门的陪练和材料吗？
“冯长老啊冯长老，”林风回头看了一眼森严的执法堂，嘴角勾起，“您这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等从黑风洞出来，一定好好‘报答’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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