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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钱家那栋曾经门庭若市、如今却显得格外冷清的别墅内，弥漫着一种绝望和疯狂交织的气息。钱金山像一头困兽，在装饰奢华却倍感压抑的客厅里来回踱步，脚下的名贵地毯几乎要被磨出痕迹。
他刚刚接到了“黑豹”那边彻底失联的消息。不仅联系不上人，连他派去盯梢、准备接应的小弟也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钱金山猛地将手中的水晶烟灰缸砸在地上，碎片四溅。他双目赤红，布满血丝，脸上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黑豹是他能找到的、最狠辣的角色了，带着七个好手，竟然连一个女人的边都没摸到，就全军覆没了？那个姜芷晴，她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她身边真的有传说中的那种顶级护卫？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怨毒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他钱金山纵横商场几十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公司完了，儿子也废了，他还有什么好失去的？
“你不让我好过，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钱金山喘着粗气，从抽屉里翻出一个不记名的预付费手机。既然阴的不行，那就来更直接的！他要用最恶毒的方式，恐吓她，威胁她！让她寝食难安！
他开始用这个匿名号码，疯狂地给姜芷晴之前公开过的、晴空资本的前台电话（已被苏菲设置过滤）发送短信。内容极其污秽不堪，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和诅咒：
【臭婊子！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敢搞垮我们钱家，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给老子等着！除非你弄死我，否则我天天诅咒你！让你出门被车撞死！】
【还有你那个老不死的妈！你们母女俩都不得好死！我迟早找人弄死你们！】
一条接一条，如同疯狗的狂吠，试图用最肮脏的语言来宣泄他无能的愤怒。
与此同时，他也开始动用最后一点可怜的人脉和金钱，在网上雇佣水军，散布关于姜芷晴的谣言。内容无非是那些老掉牙的套路——暗示她的巨额财富来源不明，与某些境外势力或灰色产业有关；捏造她私生活混乱，靠不正当手段上位；甚至恶毒地攻击她的母亲李秀兰……
这些谣言在一些小众的、管理混乱的论坛和社交媒体小号上开始零星出现，虽然暂时掀不起太大风浪，但那恶臭的气息已然开始弥漫。
钱金山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期待着能从中看到姜芷晴惊慌失措、或者至少是愤怒回应的迹象。这是他最后能做的、微不足道的反抗了。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
晴空投资工作室，三楼书房。
姜芷晴正在审阅一份关于新能源电池技术的投资可行性报告。放在桌角的内部通讯器亮起，传来雷烈毫无波澜的声音：
“姜总，监测到来自钱金山的匿名威胁短信，内容低劣，已自动过滤并存档。同时，网络上开始出现针对您和您母亲的少量恶意谣言，源头已锁定，部分与钱金山支付的境外IP有关。”
姜芷晴的目光没有从报告上移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听到的是“明天可能下雨”之类的天气预报。
“需要处理吗？”雷烈询问。对他而言，清理这些网络垃圾和拦截骚扰信息，比吃饭喝水还要简单。
“谣言源头，直接清理掉。至于钱金山本人……”姜芷晴顿了顿，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决断，“跳梁小丑，吠叫得让人心烦。让他闭嘴。”
“明白。”雷烈领命。
几分钟后，钱家别墅。
钱金山还在疯狂地编辑着下一条恶毒的短信，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屏幕瞬间黑屏，无论他怎么按都无法开机——雷烈远程锁死了他的设备，并植入了无法清除的底层病毒。
他气急败坏地抓起家里的座机，想要继续拨打，却发现座机也毫无声响——线路已被物理层面静默切断。
他冲到电脑前，想要继续指挥水军发帖，却发现网络连接中断，屏幕上只显示着一行冰冷的红色警告字体：“多行不义必自毙！”
“啊——！”钱金山发出绝望的咆哮，将电脑显示器猛地推倒在地！
就在这时，别墅门外传来了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
钱金山心中一惊，连滚爬爬地冲到门口，透过猫眼向外看去——只见门外站着几名穿着制服、神情严肃的执法人员！
为首一人亮出证件，声音透过门板传来：“钱金山！我们是市经侦支队的！你涉嫌多项经济犯罪，包括职务侵占、挪用资金、骗取贷款等，现在依法对你进行传唤！开门！”
轰！
钱金山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直接瘫软在地。
完了……全完了……
他知道，这绝不仅仅是经济问题那么简单。这是那个女人的报复！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甚至不需要亲自出手，只是将他原本就不干净的底子轻轻一揭，就有的是人为了讨好她，或者为了自身的政绩，来将他彻底碾碎。
那些他发出的恶毒警告和威胁，此刻看来，是如此的苍白、可笑、且可悲。
他连对方的一根汗毛都没伤到，自己却已经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警告？威胁？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那不过是败犬临死前，几声微不足道的哀鸣。
甚至连传到姜芷晴耳中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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