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节回忆起那串珍珠项链，不禁眉头一皱：“你提起那串珍珠项链，你知道那是我要送给谁的吗？”
“不...不知道。”
汪珍支支吾吾地回答，身子却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她的心里有一个人显现在眼前，但又坚决抵制那个名字。
温知节没有说话，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盒烟。
其实温知节回国以后就很少抽烟了，虽然没有完全戒掉，但是现在基本上只有在心情烦闷地时候才会想用来发泄一下。
他依靠在窗边，镜片下的眼神冷漠：
“是给浅予的，从我们两家定下婚约后的每一年，我都有给她送礼物。”
“只不过支教那年刚好碰上我拍回来一串珍珠项链罢了。”
“不...不可能！”
汪珍眼眶泛红，瞳孔里满是震惊。
她的脸上满是不甘与不可置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都没察觉：
“你怎么可能一直喜欢她，这么多年，她都不在你身边！”
“而且，如果你送她礼物，她又怎么会不认识你！”
温知节缓缓吐出一口烟，烟雾在冷空气中缓缓散开，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感情不是时间和距离能衡量的，我对浅予的心意，从未改变。”
“况且，为了不让她感到困扰，以我母亲的名义送去礼物，这在正常不过了。”
汪珍身子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扶住办公桌边缘。
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变得足够优秀，就能走进温知节的心里。
可如今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个笑话。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
汪珍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哭腔，“我为了你，拼命学习，努力变成更好的人，我甚至改了名字……”
“感情不是努力就有结果的。”
温知节掐灭烟头，声音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去支教，也不是希望你们喜欢我，而是给你们新的认知，更多的选择。”
这句话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汪珍的心脏。
汪珍突然疯了似的抓起桌上的成绩单，撕得粉碎。
纸屑纷飞中，她红着眼嘶吼：
“什么新的认知，更多的选择。我唯一想选的就是你！祝浅予凭什么？她不过是生在好人家！”
温知节依旧冷漠的注视着汪珍，眼神里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
“可我从来没有想要把你放进我的选择中。”
“甚至，我没有选择，我只想要她。”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
“汪珍，你喜欢的是你想象中的温知节，是那个会温柔指导学生、永远冷静克制的教授。”
“你说你喜欢我，可你从来没问过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你挑动李晶对浅予做的事情，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但是她没有说，她还在维护你的尊严。”
“肆意伤害我爱的人，这就是你的喜欢？”
汪珍被说得哑口无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却倔强地不肯低头。
看到汪珍一言不发，温知节还是灭了烟：
“两个选择。”
“一，换专业。换专业产生的所有问题我来解决。”
“二，换班级和宿舍。”
汪珍的脸瞬间血色尽失，攥着衣角的手青筋暴起，指缝里渗出的血珠蹭在米白色衬衫上，格外刺眼。
她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满嘴血腥味，才哑着嗓子喊：
“为什么？”
温知节靠在窗边，指尖还残留着烟味，眼神冷得像寒冬的冰：
“你越过底线，伤害浅予。”
“凭你把我对你的师生情谊，变成了偏执的执念。”
“这份执念，会伤害到很多人。”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
“你可以考虑一下，选完直接告诉辅导员，后续手续我会对接。”
“我不选！”
汪珍猛地抬头，眼泪混着倔强砸在地上。
他几步走到汪珍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汪珍被他的气势逼得后退，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我……”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看着温知节冷漠的眼神，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轻轻敲了三下，祝浅予的声音带着担忧传进来。
温知节后退了几步，转身坐在沙发上，神色恢复平常。
祝浅予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温知节坐在沙发上，汪珍倚靠在墙上，眼眶通红。
她在楼下等了许久，但是一直没等到温知节和汪珍下来。
想到刚刚出来时，温知节的眼神。
她还是有些担心。
“温...温教授...”
听到祝浅予的声音，温知节的眼神都柔和下来：“没事，别担心，坐下吧。”
祝浅予愣了愣，坐在靠边的小沙发上。
她看到办公桌的地上散落的试卷碎片，忍不住皱眉。
温知节对自己和对祝浅予不同的表现，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汪珍的心。
“我选……换专业。”
汪珍的声音带着哽咽，却透着一丝解脱。
走到门口时，汪珍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我一直以为，只要我考到A大，我就能从泥巴变成珍珠。”
“是你，把我从珍珠又变回泥巴。”
门轻轻关上，将汪珍的哭声隔绝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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