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放心!这地窖固若金汤,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另一个管事拍着胸脯保证。
“是吗?”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突兀地在寂静的地窖中响起,带着几分天真无邪的疑惑,“那我们是怎么进来的呀?”
这声音如同惊雷,在几人耳边炸响!
“谁?!”
“什么人?!”
胡姓商人和几个管事骇然变色,猛地站起身,惊恐地四下张望。那些护卫也瞬间反应过来,锵啷啷抽出兵刃,将几人护在中间,警惕地扫视着空旷的地窖。
然而,他们眼前空无一人!
“鬼……有鬼啊!”一个胆小的管事吓得腿肚子转筋,声音发抖。
瑶光和承瑞的身影,如同从水墨画中缓缓渲染而出,逐渐凝实,出现在他们面前。
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尤其是那个穿着红肚兜、眨巴着大眼睛的小女娃,胡姓商人瞳孔骤缩,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地窖入口隐秘,机关重重,更有高手护卫,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但他毕竟是经过风浪的,强自镇定下来,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可知此处是什么地方?私闯民宅,该当何罪!”他一边说,一边对周围的护卫使了个眼色。
几名护卫会意,手持利刃,缓缓逼近。
承瑞上前一步,将瑶光稍稍挡在身后,小脸紧绷,虽有些紧张,却并无惧色。
瑶光却从他身后探出小脑袋,看着那胡姓商人,笑嘻嘻地道:“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在这里商量着怎么发国难财,怎么掐断北疆的粮草,怎么跟着那个躲在背后的‘老狐狸’,干些挖朝廷墙角的勾当,对不对呀?”
她每说一句,胡姓商人和那几个管事的脸色就白一分。这些隐秘至极的事情,这小女孩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妖言惑众!拿下他们!”胡姓商人又惊又怒,再也顾不得许多,下令动手。
几名护卫闻言,立刻挥刀扑上!
承瑞眼神一凝,正要有所动作,却见瑶光伸出小胖手,对着冲在最前面的两个护卫,轻轻一弹。
“定。”
仿佛言出法随。
那两名护卫前冲的姿势瞬间凝固,如同两尊雕塑,僵在原地,脸上还保持着凶狠的表情,眼中却充满了极致的惊恐——他们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另外几名护卫见状,吓得魂飞魄散,硬生生止住了脚步,惊恐地看着瑶光,如同看着择人而噬的妖魔。
“啧,真不禁打。”瑶光撇撇嘴,目光重新落回面如死灰的胡姓商人身上,“说吧,你们背后那个‘老人家’,是谁?藏在哪儿?”
胡姓商人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着,却咬紧牙关不肯说。他知道,一旦说了,自己和家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不说?”瑶光歪了歪头,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恶劣的光芒,“没关系,老祖我自有办法知道。”
她伸出食指,对着胡姓商人的额头,隔空一点。
一道细微的金光没入其眉心。
胡姓商人身体猛地一僵,双眼瞬间失去焦距,变得空洞无神。他张了张嘴,如同梦呓般,不受控制地将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吐露出来:
“是……是江南文坛耆宿,致仕多年的前礼部尚书,林……林文远,林老大人……”
“他……他联络了我们,提供了邪术法门和资金,让我们勾结河套官员,侵蚀地脉……”
“他……他藏在城西的‘墨香别院’,表面是着书立说,实则……实则在暗中联络旧部,结交权贵,图谋……图谋……”
他的话戛然而止,眼中的金光散去,整个人如同虚脱般瘫软在地,昏死过去。那几个管事早已吓得屎尿齐流,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林文远……果然是他。”承瑞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位前朝元老,在皇祖父登基时便阳奉阴违,果然贼心不死!
瑶光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不再理会地上那群烂泥。她小手一挥,那几个装着金银的箱子,连同桌上的账册,瞬间消失不见。
“赃款赃物,没收充公。”她拍了拍小手,然后看向那堆积如山的粮囤,大眼睛转了转,忽然咧嘴一笑,“至于这些粮食嘛……”
她伸出双手,对着那无数的粮囤,做了一个“搬”的动作。
下一刻,令承瑞永生难忘的景象发生了。
那如同山峦般巨大的粮囤,一个个凭空消失!不是被摧毁,而是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直接从这个空间里“抹除”了!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原本被粮囤塞得满满当当的巨大地下空间,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支撑洞顶的柱子和空无一物的地面!
整个丰泰号积累了不知多少年的、足以影响一国命脉的存粮,被瑶光轻而易举地,搬空了!
“搞定!”瑶光满意地点点头,拉起还有些没回过神的承瑞,“走,去找那只藏头露尾的‘老狐狸’算总账!”
空间再次扭曲。
两人消失在这空空如也的地下粮仓之中。
只留下几个昏迷的、瘫软的人,以及一个被搬空了的、足以震惊整个江南的巨案现场。
一场针对幕后黑手的最终清算,即将开始。而那位自诩算无遗策的林老大人,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苦心经营的棋局,会被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小奶娃,以如此蛮横不讲理的方式,一脚踹翻。
城西,墨香别院。
与丰泰号地下粮仓那粗犷直白的豪富不同,这处宅院处处透着江南文人骨子里的精致与风雅。白墙黑瓦,曲径通幽,假山玲珑,池馆水榭,连空气里都仿佛浸染着墨香与茶韵。任谁看了,都只会觉得这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耆老颐养天年、着书立说的清静之地。
瑶光和承瑞的身影,如同两滴融入水墨的异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一处雅致的书房外。书房内,灯火通明,一个身着朴素葛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清癯的老者,正伏案疾书,正是前礼部尚书林文远。他神情专注,姿态从容,仿佛外界一切风雨皆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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