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透过实验室宽大的窗户，为冰冷的仪器设备镀上一层暖金色。
林婉清独自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显示着“长生科技”初步的商业计划书框架，但她目光游离，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敲，显然心神不属。
范长生。
这个名字像是一颗投入她平静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一圈圈扩散，至今未能平息。
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回溯着与范长生接触以来的点点滴滴，试图从那些碎片中拼凑出一个合理的图像，却发现越是拼凑，谜团越多。
初识： 一个普通的、甚至有些懒散的学弟，在刘教授的项目组里并不算起眼，唯一的印象是眼神比较干净，不像某些男生那样带着令人不适的打量。
技术爆发： 突然拿出的“灵犀算法”，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碾压了她所认知的一切现有压缩技术。
那根本不是“优化”或“改进”，而是彻头彻尾的“颠覆”。
他声称是“个人研究”，可一个专科生的课余研究，如何能超越全球顶尖实验室投入巨资多年未能突破的瓶颈？这不合逻辑。
商业谈判： 面对迅科科技那样的业界巨头，他展现出的不是初出茅庐学生的青涩与紧张，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从容。
那份对自身技术的绝对自信，对合作模式的精准把控，对谈判节奏的老练引导，甚至比她这个旁观者更显得游刃有余。
这绝不是一个二十岁学生该有的气场。
资金来源： 两百万税后资金迅速到账，他平静得如同收到一笔零花钱。
紧接着，低调却选择性地购入价值不菲的沃尔沃S90作为代步车。
这种对巨额财富的淡然态度，远超普通家庭子弟中了彩票的反应。
个人能力： 最近隐约听到的传闻，关于他在校外瞬间制服三名混混的事情。
她起初不信，但联想到他近期身形似乎更显挺拔，眼神偶尔掠过一丝锐利，又让她不得不产生联想。
他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身手？
还有……梦境。
林婉清的脸颊微微泛红，这是最让她困惑，也最无法与人言说的一点。
为何从认识他不久开始，那些光怪陆离、却又无比真实的梦境里，总会有他的身影出现？
而且，梦中的他，与现实中这个迅速崛起的范长生，气质上竟然越来越契合？
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某种难以解释的预兆或联系？
一个个疑点，如同散落的珍珠，而她找不到那根能将它们合理串联起来的线。
“技术天才”？可以解释算法，但解释不了他在商业谈判和为人处世上的早熟。
“隐藏的富二代”？可以解释资金和从容，但解释不了那颠覆性的技术来源和他之前刻意低调的平凡。
“被什么组织培养的特工”？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自己都觉得荒诞。
所有的可能性似乎都沾点边，但又都无法完美覆盖所有事实。
范长生就像是一个被重重迷雾包裹的谜题，每当你以为看清了一角，立刻会发现后面隐藏着更深的未知。
“学姐，计划书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打断了林婉清的沉思。
她猛地抬头，看到范长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里，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手里提着两杯奶茶，将其中一杯放在她面前。
“哦，没……没什么，正在梳理框架。”
林婉清迅速收敛心神，接过奶茶，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手，心中微微一颤。
她低头吸了一口，甜腻的滋味在口腔化开，却压不住心底那份越来越浓的探究欲。
范长生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打开电脑，开始处理自己的事情。
侧脸在屏幕光线的映照下，线条清晰而沉稳。
实验室里很安静，只有键盘敲击和仪器运行的微弱声音。
林婉清偷偷用余光打量着他。
他专注工作时，身上有种独特的吸引力，那是一种将智慧与力量内敛，却又随时可以爆发的矛盾感。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这种吸引，早已超越了最初对“技术”的好奇。
可是，如果连这个人本身都是一个巨大的谜团，她该如何自处？
“长生，”
她终究还是没忍住，用一种尽量随意的语气开口，目光却紧盯着屏幕，不敢看他，
“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你这些技术和想法，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感觉……像是突然开了窍一样。”
问出口的瞬间，她感到一阵紧张，仿佛在触碰某个不该触及的禁区。
范长生敲击键盘的手指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他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在斟酌词句。
过了一会儿，他才转过头，看向林婉清，眼神清澈而坦诚，却又带着一丝让人看不透的深邃。
“学姐，”
他笑了笑，那笑容似乎能化解一切质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际遇和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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