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塔的光芒彻底沉淀为柔和的蓝白色,像将整个夜空的星光都揉碎在了控制室里。林深将青铜兽首吊坠重新戴回颈间,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却能清晰感受到里面流淌的、属于黑豹兽魂的温热能量。江晚正蹲在陈教授身边,用夜枭的能量帮老人处理手腕上的擦伤,淡金色的光粒落在伤口上,泛着治愈的微光。
“所以,祖父当年留下的不只是遗物,还有整个守夜人的传承?”林深摩挲着金属盒上的纹路,里面装着合并后的地核稳定剂,入手温润,仿佛有生命在搏动。
陈教授靠在修复好的操作台上,脸色好了许多,只是声音依旧虚弱:“你祖父林敬之是最后一代正统守夜人。二十年前暗域裂缝第一次大规模爆发时,他带着遗物冲进核心区,用自己的兽魂能量暂时封印了裂缝,回来后就只剩半条命了。”老人咳了两声,看向江晚,“小晚的奶奶当年是你祖父的搭档,夜枭与黑豹,本就是守夜人最经典的组合。”
江晚的动作顿了顿,琥珀色的瞳孔里闪过惊讶:“我奶奶……也是守夜人?”她从小就听家里人说奶奶是研究古生物的学者,却从没听过这段过往。
“她的夜枭兽魂是天生的能量引导者,”陈教授点头,“当年若不是她用能量刃劈开暗域生物的围堵,你祖父根本带不回稳定剂。可惜那场战斗后,她的兽魂能量就彻底枯竭了。”
林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想起小时候翻祖父的日记,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祖父身边站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怀里抱着只雪白的猫头鹰,两人身后是与眼前这座能量塔相似的建筑。原来那不是普通的实验室合影,是守夜人最珍贵的战友情。
“那现在呢?”叶南操控着无人机,将散落的零件归拢到一起,屏幕上跳动的能量读数显示周围的暗域能量已经降到了安全值,“裂缝被稳定住,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歇口气了?”
“歇口气可以,但不能停下。”陆沉的机械义肢刚刚完成检修,合金关节转动时发出流畅的轻响,“刚才扫描显示,暗域能量在城市边缘还有残留,而且……”他调出全息地图,上面有十几个闪烁的红点,“这些地方的能量波动很奇怪,像是有人在刻意引导。”
苏璃走到地图前,指尖抚过最密集的西南角:“这里是旧工业区,早在十年前就该拆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强的能量反应?”她的冰晶纹路在指尖流转,显然对这片区域的暗域能量格外敏感。
温言抱着追风,边牧的头亲昵地蹭着她的手心:“追风刚才对着那个方向低吼了,它说那里有‘不好闻的血腥味’。”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经过这次战斗,她与追风的精神链接更加紧密,已经能清晰解读边牧传递的情绪。
林深看向江晚,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黑豹与夜枭的兽魂能量在空中轻轻碰了一下,像达成了无声的默契。“看来得去趟旧工业区。”他将金属盒放进特制的背包里,“稳定剂不能离身,万一遇到高阶暗域生物,这是最后的防线。”
江晚收起夜枭能量刃,刃身折射的光落在她脸上,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坚毅:“我跟你一起去。夜枭的感知范围比黑豹广,能提前预警。”
“我也去。”苏璃的冰锥在指尖凝结又消散,“冰系能量能克制暗域生物的腐蚀,至少能帮你们挡一下。”
陆沉拍了拍腰间的战术刀:“机械义肢刚换了新的腐蚀抗性涂层,正好试试威力。”
叶南操控着无人机群升空:“空中侦察交给我,保证让你们提前三分钟发现埋伏。”
温言把追风的牵引绳系在手腕上:“追风对暗域能量的嗅觉比警犬还灵,我们能当活雷达。”
陈教授看着这群年轻人,突然笑了,眼里的疲惫被欣慰取代:“去吧。守夜人从来不是孤军奋战,当年你祖父总说,黑暗最害怕的不是力量,是一起走向光明的人。”他从怀里掏出个旧怀表,打开后里面不是钟表,而是片干燥的羽毛——雪白的夜枭羽毛,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这是小晚奶奶当年的信物,带着吧,能增幅夜枭的引导能量。”
江晚接过怀表,羽毛触到指尖的瞬间,夜枭兽魂突然躁动起来,淡金色的能量顺着手臂蔓延,在她身后凝聚出半透明的夜枭虚影,翅膀展开时竟有两米多长。
“看来它比我们更急着完成未竟的使命。”林深笑了笑,推开控制室的门。
旧工业区的废弃厂房像群沉默的巨兽,匍匐在城市边缘。生锈的铁皮在风里发出“哐当”的哀鸣,地上的积水倒映着破碎的霓虹,分不清是现实的光还是暗域的幻影。叶南的无人机群在前开路,全息投影实时传回画面——三号厂房的烟囱里正往外冒墨绿色的烟,能量读数是其他区域的三倍。
“就是那里。”林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黑豹兽魂的隐匿能力瞬间发动,一行人像融入阴影的水流,悄无声息地绕到厂房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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