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排水系统的腥臭味里混着铁锈的气息,林深的黑豹兽魂在感知中轻轻震颤——前方五十米处,有超过三十只畸变螳螂的气息,它们的镰刀前肢摩擦着管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停。”林深按住陆沉的机械肩甲,黑豹的竖瞳在黑暗中亮起幽光,“左边岔路有空气流动,应该是实验室的通风管道。”
陆沉的机械义肢弹出热能探测仪,屏幕上瞬间布满密密麻麻的红点:“螳螂群堵在主管道,硬闯就是送菜。温言,能跟它们‘聊’两句不?”
温言抱着白狼追风,指尖在笔记本上快速滑动,墨迹自动连成螳螂的轮廓:“追风说它们在‘守护卵鞘’,这里是繁殖地。”她顿了顿,眉头微蹙,“而且……它们的基因序列里,有人类的片段,像是被强行植入的。”
苏璃突然按住墙壁,掌心的青铜兽首吊坠泛起微光:“管道壁有能量残留,是‘兽魂计划’的标记。”她指尖划过一处不起眼的凹陷,暗门应声滑开,露出狭窄的维修通道,“走这边,能绕到实验室的应急入口。”
通道仅容一人通过,林深走在最前,黑豹利爪无声地嵌入混凝土壁,留下浅痕。陆沉殿后,机械义肢切换成防御模式,合金板护住身后的温言。黑暗中,只有追风的鼻息和管道滴水的声音,直到前方出现一道栅栏,栅栏后透出惨白的光。
“是培养舱。”苏璃的声音压得极低,吊坠的光芒照亮栅栏后的景象——数十个玻璃舱体并排而立,里面漂浮着半成型的生物,有的长着螳螂的躯干却顶着人类的头颅,有的肢体扭曲成螺旋状,泡在浑浊的绿色液体里。
温言捂住嘴才没叫出声,追风对着舱体低吼,笔记本上的墨迹疯狂抖动:“它们还活着……很痛苦……”
陆沉的机械眼闪过红光:“这就是‘兽魂计划’的‘成果’?把人类基因和昆虫融合,简直是疯了。”他一拳砸在栅栏上,合金碰撞声立刻引来了远处的骚动——螳螂群的摩擦声越来越近。
林深的黑豹兽魂突然绷紧:“没时间细查了,破坏能源核心,这些培养舱会自动关闭。”他指向栅栏尽头的金属台,“那里有能量反应。”
苏璃的青铜吊坠突然发烫,她按住舱体上的编号“073”,瞳孔骤缩:“这是……我母亲的编号。”舱体里的生物突然睁开眼,那双眼睛与苏璃如出一辙,只是瞳孔里爬满了蛛网状的血丝。
“苏璃!”林深拽回失神的她,螳螂群的镰刀声已在通道口回荡,“留着命才能查清真相!”
陆沉用机械臂撑开栅栏,林深顺势翻滚进去,黑豹利爪撕裂能源线,绿色液体瞬间沸腾。培养舱的警报声刺耳响起,液体里的生物开始剧烈挣扎,有的撞碎舱体,拖着残破的肢体扑来——它们没有自主意识,只有原始的攻击性。
“保护温言!”林深化身黑豹虚影,利爪撕开迎面扑来的螳螂人,腥绿色的血液溅在他的兽毛上,“陆沉,炸掉通风口!”
陆沉的机械义肢弹出微型炸药,精准粘在管道接缝处。温言抱着追风缩在角落,笔记本自动翻页,浮现出螳螂群的弱点分布图:“翅膀根部!它们的基因融合点在那里!”
苏璃的吊坠突然爆发出强光,逼退扑向她的畸形生物。她看着编号“073”的舱体正在溶解,母亲的字迹在残留的液体中浮现:“实验失控,它们在吞噬基因……”
“走!”林深咬住一只螳螂人的脖颈,将它甩向蜂拥而至的同类,“炸药要炸了!”
陆沉拽起温言,苏璃最后看了眼正在消失的字迹,转身跟着冲进通风口。身后的爆炸声震落无数尘土,培养舱的碎片混着螳螂的嘶鸣被火焰吞没,林深的黑豹虚影在火光中划出弧线,精准堵住追来的漏网之鱼。
逃出通风口时,众人都沾满了绿色黏液。温言的笔记本上,螳螂群的红点正在减少,只剩下零星几个在边缘闪烁。
“那不是畸变生物。”苏璃攥紧吊坠,指节泛白,“那是失败的实验体,是‘兽魂计划’用活人改造成的……”
林深的兽瞳里怒意翻涌,他舔掉爪尖的绿色血液:“不管是什么,敢挡路就撕碎。”
陆沉的机械义肢检测到新的能量源:“前面有扇防爆门,能量反应和苏璃的吊坠一致。”
温言的笔记本突然停在一页,上面画着个青铜兽首的图案,与苏璃的吊坠分毫不差:“追风说……门后有‘同类’的气息。”
防爆门上的凹槽恰好能容纳吊坠,苏璃深吸一口气,将其嵌入。齿轮转动声中,门后透出的光越来越亮,隐约能听到液体流动的声音,还有……类似心跳的、沉重的搏动声。
林深压低身体,黑豹的气息锁定门后:“至少十个生命体,能量强度是外面的三倍。”
门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眼前是个圆形实验室,中央的巨型培养舱里,漂浮着一个长着六对翅膀的生物,它的躯干是人形,头颅却覆盖着甲壳,无数根管子连接着舱体,输送着鲜红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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