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兽首吊坠在苏璃掌心发出持续的温热,拼合处的纹路像呼吸般起伏,每一次脉动都有淡金色的光粒渗出,落在实验室的金属桌面上,凝成细小的三叶草形状。林深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渐次亮起的城市轮廓——暗域裂缝闭合后的第三天,守夜人议会已经解除了宵禁,但街道上依旧行人稀疏,只有巡逻的兽魂者小队与守夜人装甲车交替驶过,留下规律的轰鸣。
“江晚的生命体征稳定了。”陆沉的机械臂收起最后一根监测导管,培养舱的玻璃罩缓缓升起,露出里面沉睡的身影。江晚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异化的紫黑色纹路已退至手腕,像褪色的刺青,“她体内的暗域能量正在被地核能量中和,吊坠的共鸣功不可没。”
温言的白狼兽魂趴在培养舱边,鼻尖轻轻蹭着江晚的手背。狼耳突然抖了抖,她抬头看向实验室门口:“有人来了,带着……旧实验室的能量气息。”
门锁转动的声音刚落,张启明便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两位穿着白大褂的老者,胸前的徽章显示他们是守夜人科学院的资深研究员。“林队长,苏小姐,”张启明的语气比上次见面时温和许多,指了指身后的老者,“这位是李院士,当年参与过‘兽魂计划’的收尾工作,他有关于江晚异化的重要信息。”
李院士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目光落在培养舱内的江晚身上,浑浊的眼底泛起复杂的情绪:“二十年前,我们在矿脉深处找到过类似的案例。一位研究员被暗域能量侵蚀后,陷入了三个月的沉睡,醒来后却能与暗黑物种无障碍沟通——就像江小姐现在这样。”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个金属盒子,打开后里面是叠泛黄的实验报告,首页的照片上,一位年轻研究员正抚摸着暗黑物种的头颅,两者的手臂上都有相似的紫黑色纹路。“这是赵烈的导师,也是我的师兄。他苏醒后说,暗域能量不会真正吞噬人类意识,只是会‘改写’感知方式,让人类能听懂自然之灵的语言。”
苏璃的指尖突然被吊坠烫了一下,拼合处的纹路剧烈闪烁,一段模糊的意识流涌入脑海:不是改写,是唤醒。人类本就与自然同源,只是过度的欲望蒙蔽了感知,暗域能量不过是擦掉蒙尘的布。
“是江晚的声音!”苏璃猛地抬头,掌心的吊坠已经亮得刺眼,“她在说,暗黑物种不是‘被污染的自然之灵’,而是‘被遗忘的信使’。它们的狂暴,是在向人类传递地核的痛苦。”
培养舱内的江晚突然睁开眼睛,瞳孔里还残留着暗域的紫黑色,但眼神清明,没有丝毫暴戾。她看向苏璃掌心的吊坠,嘴角牵起微弱的笑意:“它终于完整了。”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却异常坚定,“在暗域的裂缝里,我触摸到了地核之母的意识,它说……人类把‘生存’活成了‘掠夺’。”
李院士的手抖了一下,实验报告滑落在地。他弯腰去捡时,林深注意到他手腕内侧有块淡粉色的疤痕,形状与江晚的异化纹路隐约相似。“您也……”
“被侵蚀过。”李院士坦然承认,抚过疤痕的手指微微颤抖,“当年为了销毁‘兽魂计划’的危险数据,我在暗域边缘待了七天。醒来后,我能听到植物的生长声,能看到地核能量的流动——就像打开了另一双眼睛。”他看向江晚,“但议会认为这是异化的前兆,将所有类似案例的记录封存,直到今天。”
江晚缓缓坐起身,陆沉立刻递过一杯温水。她接过水杯的动作有些迟缓,指尖触到杯壁时,杯身上瞬间凝结出一层白霜,又在眨眼间化作水汽——暗域能量与地核能量的博弈还在继续。“暗黑物种是地核之母的免疫系统,”她喝了口温水,声音清晰了些,“当人类过度开采矿脉时,它们会清理‘病灶’;当我们停止掠夺,它们便会恢复温顺。就像……”
“就像人体的白细胞。”苏璃接过她的话,掌心的吊坠突然飞到江晚面前,悬停在她胸口。淡金色的光粒顺着江晚的脖颈渗入,她手腕上的紫黑色纹路随之变淡,“吊坠在帮你中和能量。”
江晚抬手握住吊坠,指尖划过拼合处的纹路:“这不是普通的饰品,是初代兽魂者用自己的兽魂能量浇筑的‘共鸣器’。完整的吊坠能放大人类与自然之灵的沟通信号,我的异化之所以能缓解,不仅是因为地核能量,更是因为……”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实验室里的每个人,“你们的信任。”
林深想起三天前在暗域洼地的场景,温言的白狼为掩护他们身受重伤,陆沉的机械臂断了仍在射击,叶南的无人机群几乎全军覆没——正是这些毫无保留的信任,让分散的兽魂能量形成了合力,与吊坠产生了最强的共鸣。
“李院士带来了更重要的东西。”张启明示意老者打开另一个金属箱,里面是台老式磁带录音机,与陆沉之前播放的录音带型号相同,“这是赵烈导师失踪前留下的最后一段录音,议会昨天才解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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