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贫乏的语言系统根本无法表达如此复杂的思想,只能用喉咙发出:“唔…嗯…啊…”的声音,配上皱起的小眉头,以示抗议。
团藏显然误解了这种反应,或许以为光是害怕或者不适应,反而用一种近乎“慈爱”(对他而言)的语气补充道:“不必畏惧,光。你生来就注定高于他们。你会习惯,并最终掌控这一切。”
光:“……”(内心无力吐槽)
这时,他们路过一个较大的室内训练场。金属大门敞开着,里面的景象比走廊更加令人不适。
几名根部忍者正在两两对练,或者说,是搏命。他们的招式没有任何切磋的意思,招招直奔要害,眼睛、喉咙、心脏、下阴…使用的苦无和短刀都是开了刃的真家伙,每一次碰撞都火花四溅,每一次闪避都惊险万分。旁边一个戴着山狗面具的小头目,手里拿着记录板,冷冰冰地记录着什么,对场上偶尔出现的见血情况甚至骨折的闷响都视若无睹,仿佛只是在统计机器零件的损耗率。
团藏抱着光在门口驻足观看,微微颔首,独眼中流露出一丝近乎“满意”的神色:“唯有经历最残酷的淘汰和最无情的磨砺,才能筛选出真正的强者,剔除所有不合格的残次品。根不需要弱者,不需要感情,只需要绝对可靠、能完美完成任务的工具。这才是最高效的筛选和培养方式。”
光看着场中一个年轻忍者因为格挡慢了一拍,手臂被对手的苦无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瞬间涌出,但他只是闷哼一声,动作甚至没有丝毫变形,继续疯狂进攻。而那个山狗面具记录员,只是在板子上划了一下,仿佛记下了一笔耗材损耗。
光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虽然里面只有奶)。这哪里是训练?这分明是养蛊!是毫无意义的内耗和浪费!伤残率得多高?培养一个合格忍者需要投入多少资源?时间、食物、药材、训练器材…就这么在这种残酷的内斗中消耗、报废?这成本效益比简直低到令人发指!而且这种环境下培养出来的“工具”,真的“可靠”吗?只怕更多的是压抑的仇恨和扭曲的心理吧?
一股强烈的、想要改变这种愚蠢行为的冲动涌上心头。他努力组织着喉咙里那可怜的、不听使唤的肌肉,试图冲破婴儿发声能力的限制。他伸出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指,坚定地指向训练场里那个刚刚受伤、却依旧在疯狂攻击的忍者,又指了指那个冷漠的记录员,用尽吃奶的力气,调动起全部的精神力,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模糊但异常清晰、与婴儿咿呀学语截然不同的音节:
“效…率…低…!”
这三个字仿佛带着某种奇特的魔力,瞬间打破了训练场门口凝滞的气氛。
团藏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顿,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怀里这个小不点。那只独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极大的困惑:“……你…你说什么?”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旁边那个像雕像一样的山狗面具记录员,虽然极力克制,但记录的动作明显僵硬了一下,握笔的手指微微颤抖。即使隔着面具,那惊愕的情绪几乎要实质化地透出来。另外两个守在训练场门口的根部成员,身体也几不可察地绷紧了。
光迎着老爹那震惊和探究的目光,深吸一口(奶)气,感觉大脑有点缺氧,但他知道机会稍纵即逝,必须加强火力!他再次艰难地、一字一顿地,强调那两个关键词:
“效…率…低…!资…源…浪费…!”
这几个词如同冰冷的投石,砸入了死寂的潭水。
团藏的眉头紧紧锁死,形成一个深刻的、足以夹死苍蝇的“川”字。他显然无法理解,一个还在吃奶的婴儿怎么会吐出这种完全不属于他这个世界的词汇,更无法理解这话语背后指向的含义。“效率低?浪费?根的行事准则,不容置疑!唯有绝对的力量、铁血的纪律和服从,才能确保任务以最高成功率完成!这才是真正的高效!”他的语气带着惯有的、不容置疑的威严,以及一丝被幼子挑战理念的不悦。
光毫不退缩(虽然身体很诚实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寻求一点安全感),继续用他那贫乏得可怜的词汇库和团藏绝对听不懂的理论发起“攻击”:“恐…惧…驱动…短…视…”
他努力想表达“恐惧驱动只能得到短期服从,缺乏长期忠诚和创造力,是管理上的短视行为”,但词汇量实在不够,只能挤出最核心的关键词。
团藏独眼中的不悦更甚,周围空气都仿佛冷了几度:“短视?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木叶的长远未来和绝对安全!唯有隐藏在黑暗中的绝对力量和统治,才能杜绝一切潜在的隐患!这才是最大的远见!”他试图用气势和理念压服这个语出惊人、甚至有些“离经叛道”的儿子。
光的小脑袋摇得像个小拨浪鼓,嘴里努力蹦出另一个他认为是核心关键的词:“成…本…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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