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之国前线,木叶指挥部深藏于一座经过土遁加固的半地下掩体内,厚重的沙尘被结界勉强阻隔在外,但那股干燥炙热的气息依旧无孔不入。空气凝滞而沉闷,混合着汗味、皮革味以及地图纸张特有的味道,还有一种无形却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焦虑。粗糙的巨大木桌中央,铺着一张被反复标注、显得有些脏污的军事地图,代表木叶的蓝色苦无和代表沙忍的红色苦无犬牙交错,大部分区域都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僵持,尤其是几个反复易手、被圈出的据点周围,密密麻麻的标记看得人头皮发麻。
围坐在桌旁的是木叶在川之国方向目前能集结的最高指挥层:年仅二十出头却已显露出卓越医疗能力和强悍体术的纲手,她眉宇间带着疲惫,碧色的眼眸紧盯着地图,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自来也虽然还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那双时常跳脱的眼睛此刻也充满了血丝,显然连续的战斗和僵局也让他倍感压力;大蛇丸则安静地坐在阴影里,苍白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有那双冰冷的金色竖瞳不时闪过思索的光芒,仿佛一条蛰伏的蛇,在冷静地分析着猎物的弱点。旗木朔茂坐在纲手对面,他身姿如松,怀抱着他那把名为“白牙”的短刀,冷静得像一块冰,但偶尔扫过地图的锐利眼神显示出他并非置身事外。
主持会议的,自然是气场最强、面色也最冷峻的志村团藏。他如同磐石般坐在主位,手指关节缓慢而沉重地敲击着桌面,那“嗒、嗒、嗒”的声音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让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压抑。他带来的根部精锐虽然极大地加强了防御和情报能力,但面对眼前的战局,似乎也一时难以打开局面。
会议的基调从一开始就陷入了泥潭。沙忍的战术极其难缠,他们并不寻求大规模决战,而是像沙漠中的响尾蛇,不断利用其傀儡师的诡异手段和风遁忍者在主场的地利,进行无休止的骚扰、偷袭。
“必须夺回‘枯骨隘口’!失去那里,我们的左翼就完全暴露了!”一名脸上带着新鲜灼伤痕迹的上忍情绪激动地拍着桌子。
“夺?怎么夺?千代那个臭婆娘带着她的傀儡“近松十人众”就在那附近活动!上次强攻,我们损失了整整三个小队,连她的衣角都没摸到!”负责那个区域的指挥官立刻反驳,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难道就看着他们一点点蚕食我们的防线?我们的补给线已经受到严重威胁了!”
“或许可以尝试向村子请求更多增援?”有人怯生生地提议,但立刻被团藏冰冷的眼神瞪了回去。谁都明白,木树多线作战,兵力捉襟见肘。
讨论变得重复而绝望。纲手烦躁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该死!海老藏那个混蛋的战术就像泥鳅一样滑不留手!我们的拳头根本打不实!”自来也挠着头:“要是能把他们逼出来堂堂正正打一场就好了……”大蛇丸则阴恻恻地开口:“他们的傀儡补充速度很快,背后肯定有稳定的后勤基地,只是我们找不到。”朔茂微微叹了口气,即便是他这样擅长一击必杀的强者,面对这种全方位、无死角的沙漠防御和骚扰体系,也感到有力未逮。
团藏敲击桌面的手指猛然停下,帐篷内的空气瞬间几乎凝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这位指挥官即将爆发的怒火和不耐。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和绝望感几乎要达到顶点时,一个清晰而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年轻嗓音的声音,从靠近帐篷入口、原本最不起眼的旁听席位上响了起来:
“那个……诸位,抱歉打断一下,关于目前的战局,我有一点不成熟的想法,不知能否……”
顿时,帐篷内所有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般,唰地一下全部聚焦到了声音的来源——志村光的身上。他是被月光夜舞上忍带来旁听的,算是对于他新晋特别上忍和之前成功救援夕日真红功劳的一种认可和培养。但谁都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敢在这种高层云集、气氛凝重的会议上突然开口。
月光夜舞吓了一跳,差点想去捂光的嘴。团藏的眉头瞬间锁死,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般压向自己的儿子,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和呵斥的意味。这小子,是真不懂规矩还是故意捣乱?
纲手也愣住了,疑惑地看着光,但眼神深处却有一丝极细微的、她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到的期待。自来也直接张大了嘴巴,一副“小子你胆儿真肥”的表情。大蛇丸的嘴角则微不可查地向上弯了一个极小的弧度,金色的蛇瞳中兴趣大增。朔茂也投来了审视的目光,带着一丝好奇。
“光!退下!这里不是你妄加议论的地方!”团藏冷声喝道,语气中的寒意几乎能让空气结冰。
但志村光仿佛完全屏蔽了父亲的怒火,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地图前,目光快速扫过那错综复杂的局势,内心OS如同高速运行的计算机:‘我的天!这不就是典型的被动防御、添油战术吗?对面指挥是千代和海老藏这对黄金搭档,一个精于傀儡正面强攻和用毒,一个擅长阴谋诡计和战略布局,配合默契得很!跟他们玩阵地消耗?我们耗得起吗?现代军事理论里的运动战、歼灭战思想呢?得想办法灌输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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