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你、故、意、的?!”
胤禛那如同地狱刮来的阴风般的声音,裹挟着滔天的怒意和无处发泄的憋屈,狠狠砸在摔得七荤八素的林晚晚头上!
她捂着生疼的屁股,光着一只脚丫子,看着自己那只孤零零躺在冰冷地砖上的绣花鞋,再看看胤禛那张因为暴怒和羞愤(主要是羞愤)而扭曲的俊脸,以及他手里那根仿佛下一秒就要砸下来的“光武龙头杖”… 一股巨大的冤屈混合着荒谬感直冲脑门!
“王爷!天地良心啊!”林晚晚也顾不上屁股疼了,挣扎着想爬起来,动作却因为裹成粽子而显得无比笨拙滑稽,“是您踩掉我的鞋!是您差点把我撞散架!我怎么就故意了?!我故意摔个屁股开花吗?!”她气得声音都尖利了,指着自己光溜溜的脚,“您看看!看看!受害者在这儿呢!”
胤禛被她这一通抢白噎得差点背过气去!他堂堂亲王,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裹成个红球,顺拐摔跤,还踩掉了女人的鞋?!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毕生污点!而始作俑者,就是这个还在狡辩的女人!
“放肆!”胤禛怒极,龙头杖重重往地上一顿!咚!沉闷的响声震得人心头发颤,“若非你编排这等…这等伤风败俗的舞步!若非你让本王做这等…这等不堪入目的动作!何至于此?!”
“伤风败俗?不堪入目?”林晚晚也豁出去了,扶着旁边同样吓傻的小桃站起来,光脚踩在地上,梗着脖子反驳,“拥抱蓝天怎么就伤风败俗了?扭个腰怎么就…呃…”她瞥见胤禛那身红彤彤的“福”字装和他手里杀气腾腾的龙头杖,再看看他僵硬扭曲的动作…好吧,确实有点不堪入目…“这…这主要是服装限制!动作变形!您不能把锅全扣我头上啊王爷!”
“你!”胤禛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握着龙头杖的手青筋暴起,眼看就要化身人间凶器!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苏培盛魂飞魄散,一个箭步冲上来,死死抱住胤禛握杖的胳膊(虽然抱不动,但姿态要做足),“林主子她…她也不是有意的!排练…排练难免有意外!当务之急是…是赶紧把鞋穿上啊!”他一边劝,一边疯狂给林晚晚使眼色:祖宗!快认怂!快把鞋穿上!王爷的脸面快掉地上捡不起来了!
林晚晚接收到信号,也意识到再杠下去,自己怕是真的要挂在龙头杖上“光照九州”了。她瘪瘪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单脚蹦跶着想去捡鞋。那模样,活像只被裹了脚的红毛兔子。
胤禛看着她笨拙蹦跶的样子,再看看地上那只碍眼的绣花鞋,只觉得一股邪火在五脏六腑乱窜!这舞!他是一刻也练不下去了!再多待一秒,他怕自己真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林晚晚!”胤禛猛地抽回被苏培盛“抱”住的胳膊(苏培盛一个趔趄),脸色铁青,声音冰寒刺骨,“本王警告你!贺岁宴之前,不许再靠近本王十步之内!这舞…你自己想办法!若是办砸了…”他阴冷的目光扫过林晚晚光着的脚,“本王就把你这只脚也裹成粽子,沉到御花园池子里喂王八!”
撂下这句狠话,胤禛再不看林晚晚一眼,如同躲避瘟疫般,裹着他那身巨大的红“福”字装,拎着象征“天命”的龙头杖,带着一身能冻死人的低气压,脚步沉重(主要是被裹的)却异常迅速地…撤退了!苏培盛赶紧捡起地上那只“罪魁祸首”绣花鞋,小跑着跟上,临走前不忘给林晚晚投去一个“好自为之”的悲悯眼神。
排练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林晚晚光着一只脚站在冰凉的地上,以及几个同样裹成红球、吓得大气不敢出的宫女太监。
“主子…您…您没事吧?”小桃最先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扶住林晚晚,声音都带着哭腔。王爷刚才那样子,太吓人了!
“没事?”林晚晚一屁股(带着疼)坐回旁边的椅子上,光脚丫子晃荡着,一脸的生无可恋,“鞋是没事,我事大了!领舞撂挑子跑了,还威胁要砍我脚喂王八…这贺岁宴还办个毛线啊!”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前途一片黑暗。桐油陷阱还没查清,年世兰的鹦鹉虎视眈眈,现在连唯一的“光武大帝”都罢工了!太后那句“珠联璧合”简直成了催命符!
“格格…”翠儿怯生生地开口,指了指地上,“刚才…刚才您和王爷撞一起的时候,地上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出来了?亮晶晶的?”
嗯?林晚晚一愣,顺着翠儿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刚才她和胤禛“亲密接触”的地方,除了那只被踩掉的鞋,地上还静静躺着一个…小巧的、黄铜打制的… **鹦鹉食盒挂钩**!正是翠儿之前捡到的那个!估计是刚才摔倒时从她袖袋里掉出来的!
看到这挂钩,林晚晚的怒火瞬间转移了!年世兰!都是这个搅屎棍!要不是她搞出桐油陷阱和鹦鹉阴谋,自己至于这么焦头烂额?至于把王爷气跑?
“年!世!兰!”林晚晚咬牙切齿,一把抓过那枚挂钩,狠狠攥在手心,冰冷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一点。不行,不能坐以待毙!王爷罢工是灾难,但贺岁宴还得硬着头皮上!当务之急,是把眼前能解决的麻烦先解决掉!桐油!对!先把那个物理陷阱彻底清除!确保舞台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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