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程斌继续跟随大师伯普智禅师练习无极剑法。
两个小时练下来,程斌对剑道和剑意有了更深的感悟。
结束练习之后,就见普慧禅师捧着一个保温瓶,走过来对程斌说:“程斌,百年野山参的汤药终于熬制好了!”
“你分三次服下,每次间隔八个小时。”
“现在,你就可以服用第一次了。”
程斌躬身说道:“谢谢师叔公!”然后他收好断水剑,伸手接过保温瓶。
程斌指尖刚触到保温瓶温热的瓶身,拧开盖子的瞬间,一股沉厚却不滞涩的药香便漫了出来。
不是寻常汤药的单薄苦涩,倒像把百年光阴里的草木灵气都熬进了汤里。
初闻是野山参独有的清冽药香,带着点山涧晨露的微凉。
再细嗅,又有层温润的甜意从药香深处透出来。
混着些说不清的草木回甘,不冲鼻,反倒让人觉得心口都暖烘烘的。
再看瓶里的汤药,色泽是极正的琥珀色,浓淡得宜,不像急火熬出的那般浑浊。
阳光透过瓶口落进去,汤面泛着层极薄的油光,却不腻,倒显得愈发清亮。
仔细瞧,汤里不见半点药渣,只偶尔有几粒深褐色的参须碎沉在瓶底,衬得那琥珀色愈发温润。
一看便知是经了慢火几十个小时煨煮,才让药材里的精髓都溶进了这一碗汤里。
程斌仰头喝了三分之一,汤药入喉时竟没半分苦涩,反带着参汤特有的甘润,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像一股暖泉落进空谷。
不过片刻,他便觉小腹处先暖了起来。
不是喝了热水的浮热,是种沉沉的暖意,像有团温煦的气在丹田处慢慢舒展。
紧接着,这暖意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漫开,起初只是细流般的温凉,。
着走着,竟渐渐带上了些微麻痒感,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针在疏通淤堵的脉络。
他下意识攥了攥拳,忽觉力道又大了几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背,竟悄悄浮起层淡淡的血色,连指尖都透着点红润。
体内那股暖意还在缓缓流转,不躁不烈。
却像春雪融冰般,一点点熨贴着他的身体。
连呼吸都觉得比刚才沉了些,每一口都带着药香的回甘。
程斌跟着普智、普慧两位禅师和无尘师父走出练武场时,晨露还沾在路边的草叶上,带着特有的清润。
四人往餐厅走,远远就听见里面传来说笑声,推门进去,暖融融的粥香混着油条的脆香扑面而来。
只见外公马飞龙正坐在餐桌中间,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像晒足了太阳的老树皮。
左边是父亲程大庆,右边是母亲马桂香,三人面前摆着白粥、酱菜和刚炸好的油条,正聊得热络。
程斌先让三位高僧落座,才走上前弯了弯腰:“外公,早啊!多吃点。”
马飞龙见了三位高僧,连忙放下筷子起身,双手合十行了个礼:“普智禅师,普慧禅师,无尘师父,您三位也来用早膳?快坐快坐,我让桂香再添三副碗筷。”
普智禅师笑着颔首:“马老客气了,我们也是刚练完功,正馋这口热粥呢。”
说着便和普慧、无尘在餐桌另一头坐下,马桂香麻利地端来新碗筷,餐厅里顿时添了几分热闹。
刚坐下喝了口粥,程大庆就放下碗,看向程斌:“斌儿,今早村长打电话来了。”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喜气,“说咱村一百二十户人家,每户都要派两个人来贺乔迁之喜,算下来得有两百四十号人。”
“我和你妈合计着,这么多人挤小巴不方便,不如安排四辆大巴车去村口接,你看咋样?”
程斌正给外公夹了块油条,闻言点头:“爸想得周到,这样稳妥。”
“您和妈不用操心,车子我这就联系车队安排,保证明天一早准时到村口。”
话刚落,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着“表哥马磊”的名字。
程斌接起,那边立刻传来马磊咋咋呼呼的声音:“程斌!早啊!跟你说个事儿。”
“昨晚我家跟叔叔家凑一块儿商量,明天一早就去市区给你们贺乔迁!”
程斌听着他雀跃的语气,忍不住笑了:“那敢情好啊表哥。这样,明天一早我让司机开辆车去接你们,省得你们挤公交。”
“真的?!”马磊的声音瞬间拔高了些,透着不敢信的欢喜,“那可太好啦!我爸妈要是知道了,指定得乐半天!还是表弟你有心,谢啦谢啦!”
挂了电话,程斌刚把手机揣回口袋,铃声又响了,这次是小姑程彩霞。
“喂,小姑,早上好。”
程彩霞的声音带着笑,从听筒里传出来温温柔柔的:“小斌啊,你们家乔迁的事,我昨晚跟你姑父说了,他可乐坏了,让我带着你两个表妹,明天一准儿去给你们道贺。”
顿了顿,她又笑着叹道,“说起来,小姑也替你高兴——现在都成警察局的武术总教官了,听说市领导见了你都客客气气的,你这可是给咱程家争光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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