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横行霸道,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现在好了!”
他猛地指向刘志超,痛心疾首道:“就因为你几句没脑子的话,害得志超丢了副局长的职务!”
“你满意了?祸从口出!病从口入!这都是你自找的!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懂事的东西!”
周洁雅被父亲骂得抬不起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却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是啊,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狗眼看人低,如果不是她口无遮拦,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旁边的刘父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得眼圈都红了。
他颤巍巍地走到王局长面前,双手微微作揖,语气带着恳求:“王局长,您看……您和林市长、刘书记平日里关系不错。”
“能不能……能不能帮忙在他们面前说说好话?让他们收回成命?志超他知道错了,他以后一定改……”
王局长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刘兄,不是我不帮你。你以为林市长和刘书记愿意这么做吗?他们也是没办法啊。”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程先生的身份太特殊了,别说我一个局长,就算是林市长和刘书记,也得看他的脸色。
“这次的事,关键根本不在市里,而在程先生的态度。”
“只要程先生松口,给林市长打个电话,志超复职就是分分钟的事。可要是程先生不点头,谁说话都没用。”
李局长连忙附和:“王局说得对。其实程先生我见过几次,看着是个明事理、脾气好的人。”
“我看啊,志超和周女士不如亲自去给程先生道个歉,态度诚恳点,说不定他就原谅你们了。”
张局长也点头:“李局说得在理。不过现在肯定不行,程先生估计还在气头上,这时候去,怕是火上浇油。”
“这样,明天一早,你们夫妻俩一起去林府大院,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刘志超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张局长。
“对,负荆请罪。”张局长语气肯定,“背上捆上荆棘,跪在门口,这才能显出你们的诚意。程先生见你们如此,或许会动容。”
周父和刘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事到如今,似乎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周父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明天一早,我和你刘叔陪你们一起去。就算是给程先生磕头,也得求他原谅你们。”
刘父也点头:“对,一起去。志超,明天无论程先生说什么,做什么,你都得忍着,知道吗?”
刘志超麻木地点点头,眼神空洞得像一口枯井。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场为自己贺寿的宴会,最后会变成让自己丢了官职的祸事。
夜色渐深,VIP包间里的灯光依旧亮着,却再也没有了丝毫喜气,只剩下满室的沉重和懊悔。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东边的天际才泛起一丝鱼肚白,林府大院外就已经站着几个身影。
刘志超和周洁雅跪在冰冷的青石板路上,背上果然各捆着一捆荆棘。
那些带刺的枝条紧紧贴在他们的衣服上,虽然隔着一层布料,尖锐的刺依旧能透过衣料扎进皮肉里,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疼。
刘志超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头发也没打理,乱糟糟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和憔悴。
每一次呼吸,后背的刺痛就加剧一分,可他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只是低着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地面。
周洁雅的情况更糟。她一夜没睡,眼睛肿得像核桃,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荆棘的刺似乎格外“关照”她,有几根甚至已经刺破了连衣裙,直接扎进了皮肉里,疼得她浑身发颤,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可她死死咬着牙,硬是没敢哼出声。
周父和刘父站在他们身后,两位老人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好几岁,头发都白了不少。
他们穿着朴素的衣服,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装着一些自家种的水果,算是赔礼的心意。
此刻,两位老人正焦急地望着紧闭的朱漆大门,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担忧。
清晨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吹在身上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周洁雅冻得嘴唇发紫,后背的疼痛和身上的寒意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快要撑不住了。
可一想到丈夫被停职的事,想到全家人的未来,她又硬生生咬着牙挺了过来。
“爸,刘叔,要不……我们先起来暖暖身子吧?”周洁雅的声音带着颤抖,不仅仅是因为冷,更是因为恐惧。
周父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却终究还是软了语气:“再等等。程先生是大人物,说不定起得晚。”
“咱们既然是来请罪的,就得有诚意,不能让人挑出毛病来。”
刘父也叹了口气:“洁雅,忍着点吧。这点苦都受不了,怎么能让程先生看出咱们的诚意?”
周洁雅低下头,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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