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斌快步走回宴会厅时，李国强正与林锋和刘阳交谈，见他回来，便笑着抬手示意。
待程斌走近，李国强挥挥手结束了谈话，递过一杯温热的茶水：“事情处理得如何？看李局的神色，倒像是急事。”
程斌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将李志龙所言简要复述了一遍，末了补充道：“张浩强狡猾至极，此前多次追捕都被他逃脱，如今有了这条线索，我必须去医院确认。后续若有进展，我会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李国强闻言，脸上的笑容淡去几分，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张浩强涉案众多，若能将他归案，也算是了却一桩大事。
你去吧，注意安全。”
告别李国强后，程斌快步走出江城大酒店。
时值正午，艳阳高照。
酒店门口，李志龙正站在警车旁抽烟，见程斌出来，立刻掐灭烟蒂迎上前：“都安排好了？”
“嗯，上车吧，先去医院。”程斌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
警车引擎启动，平稳地汇入车流。
车内一片寂静，程斌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李志龙的叙述——身受重伤却反杀强敌，言行举止与张浩强高度相似，这赵文龙的身上，处处都是疑点。
半个多小时后，警车抵达江城第一人民医院。
李志龙带着程斌走专用通道，避开了住院部的护士站，径直走向12楼特护病房。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没对赵文龙采取强制措施，只是安排了便衣在病房外值守。”
李志龙压低声音，指了指走廊尽头的病房，“李莎莎就在里面，我已经提前给她发了消息，说有专家来复查病情。”
程斌点点头，放缓脚步，走到病房门口时，他透过门上的玻璃向里望去。
病房内灯光柔和，一张白色的病床靠窗摆放，床上躺着一个男子，面色苍白，手臂上插着输液管，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正是赵文龙。
而李莎莎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苹果，专注地削着皮，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我们进去吧。”程斌轻轻推开病房门，脚步声在安静的病房内格外清晰。
李莎莎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程斌和李志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站起身：“程先生，李局。”
病床上的赵文龙也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程斌身上，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似乎在打量这个陌生的“专家”。
程斌没有说话，而是走到病床边，目光掠过赵文龙的脸——他的鼻梁高挺，嘴唇偏薄，若是忽略掉脸上的苍白，倒是一副清秀的模样。
“你就是赵文龙？感觉怎么样？”程斌开口，声音温和，像是真的在询问病情。
赵文龙动了动嘴唇，声音有些沙哑：“还好，就是身上还有些疼。多谢医生关心。”
他说话时，左手下意识地攥了攥床单，这个动作让程斌的眼神微微一凝。
显然这个赵文龙面对自己有些紧张。
程斌没有点破，而是俯身，假装检查赵文龙的手臂：“伤口恢复得不错，不过还是要多注意休息。
对了，听说你之前在病房里杀了两个人，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提到杀人，赵文龙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愿回忆：“当时情况太乱了，我也记不太清了，只知道那两个人很凶，我也是为了自保，才……”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咳嗽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像是牵动了伤口。
李莎莎连忙上前，轻轻拍着赵文龙的背，语气带着担忧：“你别激动，医生就是随便问问，你好好休息。”
她转头看向程斌，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显然是心疼赵文龙的伤势。
程斌看在眼里，心中却越发怀疑。他注意到，赵文龙在咳嗽时，右手悄悄藏到了被子里，似乎在掩饰什么。
“你右手怎么了？是不是也受伤了？”程斌追问，目光紧紧盯着赵文龙的右手。
赵文龙的身体僵了一下，缓缓将右手从被子里拿出来。
程斌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形状像是一个月牙。
这个疤痕，程斌记得清清楚楚，当初他在影视城将张浩强抓捕时，张浩强为了挣脱手铐，划伤了手腕，留下的就是这样一道疤痕！
“没……没什么，就是之前不小心蹭到的。”赵文龙试图把手缩回去，却被程斌一把抓住手腕。
程斌的手指用力，感受着赵文龙手腕处的肌肉线条——这与他记忆中张浩强的手腕轮廓一模一样！
“赵文龙？不，我应该叫你张浩强吧。”程斌的声音骤然变冷，眼神锐利如刀，“当初你为了逃脱，划伤手腕挣脱手铐，这道疤痕，你以为换个身份就能掩盖吗？
还有你紧张时攥床单的动作，左眉骨下被我划伤的浅疤，这些你都忘了？”
赵文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慌。
他猛地想要挣脱程斌的手，却被程斌死死按住。“你……你胡说什么！我不是张浩强！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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