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城的深夜,墨色的云层压得很低,将月亮遮得严严实实,只有零星的灯光在城区边缘闪烁。
魏天明的别墅里,水晶吊灯的光芒冰冷刺眼,地上散落着破碎的茶杯瓷片,滚烫的茶水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晕开深色的印记。
魏天明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报纸,报纸上“袁天策伏法,凌迟处死”的标题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他的心里。
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暴起,眼神里满是猩红的怒意。
袁天策是他的结拜兄弟,如今死得这么惨,他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程斌!”魏天明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里满是恨意。
“若不是你多管闲事,带人去港城把天策抓回江城,他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猛地将报纸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我魏天明在昆城立足这么多年,还没人敢这么跟我作对!你敢杀我的兄弟,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别墅的客厅里鸦雀无声,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手下站在角落,头埋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跟了魏天明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平日里的魏天明虽然手段狠辣,但总能保持冷静。
可今天,他眼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了。
魏天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里的怒火。
他知道,现在发火没用,想要替袁天策报仇,就得先摸清程斌的底细,找到下手的机会。
他转身看向角落里的一个手下,那个手下留着寸头,脸上一道刀疤从额头延伸到下巴,正是他最信任的小弟之一——魏一刀。
“魏一刀,”魏天明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你明天一早去江城,给我查清楚程斌的行踪。
他的作息、习惯、经常去的地方,还有他身边的人,都要查得清清楚楚,不能有任何遗漏。”
魏一刀立刻上前一步,躬身应道:“是,大哥!我明天一早就出发,保证把程斌的消息查得明明白白!”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眼神里满是狠厉。
这些年,他替魏天明做了不少脏活,查个人的行踪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魏天明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满意:“我知道你的能力。记住,一定要小心,别被程斌的人发现了。
他既然能轻松抓住天策,肯定不简单,你要是暴露了,不仅报不了仇,还会打草惊蛇。”
“大哥放心,我自有分寸。”魏一刀再次躬身,“我会乔装打扮,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有消息,我就立刻向你汇报。”
当天晚上,魏一刀就收拾好了行李。
他没有带太多东西,只拿了一套换洗衣物、一把藏在腰间的短刀,还有一些备用的现金。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他就换上了一身普通的夹克衫和牛仔裤,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背着一个旧背包,悄悄离开了昆城,坐上了前往江城的高铁。
火车一路颠簸,中午时分终于抵达了江城火车站。
魏一刀跟着人流走出车站,眼神快速扫过周围的环境。
江城比他想象中还要繁华,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来来往往,到处都是高楼大厦。
他知道,在这样的大城市里,想要不引人注目,就得融入其中。
他没有立刻去程斌可能出现的地方,而是先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住了下来。
进了房间后,他先是检查了一下房间里有没有监控,确认安全后,才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关于程斌的信息。
网上关于程斌的消息不多,只有一些零星的报道。
有的说他是江城警察局的武术总教官,实力强大。
有的说他之前帮助江城警方破了不少案子,深受市民爱戴。
魏一刀皱了皱眉,心里暗暗警惕:看来这个程斌确实不简单,不仅有实力,还有官方背景,想要动他,得更加小心。
下午,魏一刀换了一身衣服,戴上墨镜,走出了旅馆。
他去了江城警察局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他知道,程斌之前帮助过警方,肯定会和警方的人有联系,在这附近说不定能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咖啡,假装看手机,耳朵却仔细听着周围人的谈话。
咖啡馆里人来人往,大多是警察和附近的上班族,聊的话题也五花八门。
有的聊最近的案子,有的聊家里的琐事,还有的聊周末去哪里玩。
魏一刀听了半天,都没有听到关于程斌的消息,心里有些着急。
就在他准备换个地方的时候,两个穿着警服的年轻警员坐在了他旁边的桌子上。
“哎,你听说了吗?程教官明天要去昆城。”
其中一个警员压低声音说道,语气里满是羡慕,“听说他要和他妻子林思雨一起去,洽谈商业合作,顺便还能旅游呢。”
另一个警员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我今天早上在局里听李局长说的,程教官和他妻子林思雨下午五点的飞机,直接飞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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