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农场的监控室里，程斌他刚完成部署，目光却仍然死死锁在屏幕上。
画面里，农场外的马路上黑压压一片人影，像是迁徙的蚁群般不断汇聚，闪过的刀光在太阳下划出刺眼的亮痕。
“不对劲。”程斌抬手按了按眉心，试图压下心头翻涌的不安。
张江涛丧子、魏天明失去小弟、明慧和尚丢了师兄，这三人本就带着血海深仇，如今再加上被断了儿子手脚的吴德民，四人联手必然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思。
他盯着屏幕上几批分散的人影，那些人正鬼鬼祟祟地绕向农场侧后方，“他们不会只攻正门，肯定要兵分多路。”
想到这里，程斌立刻拨打秦伟杰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秦伟杰沉稳的声音传来：“程先生，部署已完成，特战大队全员待命。”
“调整方案。”程斌的声音比平时沉了几分，目光扫过监控画面里标记出的三个关键位置，“把队伍拆成三路，一路隐蔽到东侧果园，利用果树做掩护，重点盯防从后墙翻进来的敌人。
二路去北边小树林，那里有片洼地，正好设伏。
三路守在南侧蔬菜大棚，注意大棚之间的通道，别给他们钻空子的机会。
告诉兄弟们，先别急着动手，等他们进入包围圈再打，尽量抓活的，但要是对方反抗激烈，也不用客气。”
电话那头的秦伟杰没有丝毫犹豫：“明白！我现在就重新安排，十分钟内保证各队到位。”
挂了电话，程斌走到监控室窗边，推开一条缝隙。
远处农场大门口的叫嚣声隐约传来，像一群狂吠的野狗，搅得人心烦意乱。
“少门主，老门主他们在外面等您。”门口传来谭盼盼的声音。
程斌应了一声，快步走出监控室。
办公大楼门口，谭天成站在台阶上，无尘师父、云海禅师和智空大师并肩而立，四个人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透着一股久经风浪的沉稳。
“外面的动静不小啊。”谭天成率先开口，目光望向大门口的方向，“看来今天这一战，躲不过去了。”
程斌点了点头：“他们来势汹汹，不过我已经让秦伟杰调整了部署，应该能应付。
几位前辈，你们还是先回办公楼里等着，我处理完外面的事再跟你们汇合。”
无尘师父摆了摆手，手里的念珠转得飞快：“程斌你放心，我们是你的后盾。
你要去跟他们对峙，我们在旁边看着，也能帮你撑撑场面。”
程斌还想再说什么，云海禅师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我们跟着你，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见四位态度坚决，程斌不再坚持，转身朝着大门口走去。
刚走没几步，一阵尖利的骂声就顺着风飘了过来，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
“程斌，你个挨千刀的！居然敢杀我儿子！快给我出来受死！”
张江涛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每一个字都带着血债的恨意，“我儿子才二十五岁！他还没娶媳妇！你凭什么杀他！你给我出来！”
紧接着，魏天明的吼声也响了起来，比张江涛更显暴戾：“程斌，你这个王八蛋！你杀了我小弟魏一刀！
今天我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为我弟弟报仇雪恨！”
“程斌，你个狗日的！”明慧和尚的声音带着出家人不该有的戾气，“我师兄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居然杀了他！
还我师兄的命来！我今天要替天行道，灭了你这个刽子手！”
最后开口的是吴德民，他的声音里满是咬牙切齿的愤怒：“程斌，你好大的狗胆！我儿子不过是跟你手下的人起了点冲突，你居然敢打断他的手脚！
你知道我儿子将来要继承我的家业吗？你断了他的活路，就是断了我的活路！有种你就出来，我今天非要杀了你不可！”
程斌的脚步顿了顿，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他能理解这些人失去亲人的痛苦，但他们的亲人哪个不是作恶多端？
就在这时，张江涛的骂声再次升级，尖锐得几乎要刺穿耳膜：“程斌，你到底出不出来？！
你是不是怂了？是不是不敢见我？再不出来，我可要骂你八辈子祖宗啦！
我骂你祖宗十八代都是龟孙子！骂你家里人都不得好死！”
“你敢骂我祖宗？”程斌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这辈子最敬重的就是家里的长辈，张江涛居然敢这么骂，瞬间点燃了他心底的怒火。
一股热流从丹田直冲头顶，他再也按捺不住，脚下猛地发力，施展出“缩地成寸”的身法。
只见程斌的身影在原地轻轻一晃，下一秒就像被风吹走的叶子般，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了几百米外的大门口。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为这极快的速度而产生了轻微的波动，原本围在门口的龙组第十小组成员们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程斌到了。
“程大哥！”赵文龙第一个冲了过来，他脸上满是怒火，“他们太过分了！居然这么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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