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好……”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的陈硕催促,一进来就看见自家师妹撩起裙边曲腿顶着洗手台边缘……
陈硕连忙背过身。
周南昭连忙放下腿。
“咳!我们得赶紧走了。”
陈硕一向寡淡无欲无求的脸上终于有了类似慌张的表情,疯狂推眼镜腿。
“额,对,走。”
周南昭也尴尬得不行,走到陈硕身边,小声道:“那个,师兄,外套……能给我吗?”
总不能顶着那些痕迹大摇大摆穿过人来人往的酒吧……
那抹斑驳的白在陈硕脑子里一晃而过,陈硕把朋克外套脱下来,“给。”
“谢谢师兄。”周南昭将外套系在腰间。
可惜她的外套被小绿茶带走了……
算了,一件衣服而已。
“那些,不是江穆留的吧。”陈硕纯好奇。
答案在周南昭的沉默中显而易见。
陈硕也没话了。
今晚这场捉奸果然从头到尾都很怪异。
感情这事果然复杂。
走出“雾色”酒吧,夏夜的凉风瞬间包裹上来,吹散了身上的烟酒气,也让周南昭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午夜的街道空旷而寂静,只有路灯在地上投下孤零零的光晕。
陈硕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学校的地址。
车上,两人一路无话。
陈硕是本身话少,加上熬夜和被迫参与“捉奸”这种超出他理解范围的活动带来的精神损耗,让他只想放空大脑。
周南昭则是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脸一直朝着窗外,看着飞速倒退的街景,思绪乱飞。
一会儿想到和江穆这三年的甜蜜日常,一会儿想到充斥着“口口”的原剧情,一会儿又想到那件被沉尧带走的外套……
会让她无法控制地想到一个人,一个占据了她大部分过去的人。
周西辞。
也就是兄弟骨那篇文里的兄,她叫了十八年“哥哥”的人。
心情很复杂。
剧情真的偏离了吗?剧情真的会偏离吗?
如果剧情可以改变、如果不是剧情操控,那么当初,周西辞那么轻易就放弃了她……
是真的厌恶极了她这个妹妹吗?
虽然她本来也不是他的妹妹。
想到这里,连周南昭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
都三年过去了,她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啊!
无论剧情内还是剧情外,在所有人眼里,她周南昭都只是一个鸠占鹊巢的、不知感恩的、不识好歹的、心机恶毒的假千金而已。
她是鸠占鹊巢的假千金,这是事实。
思绪突然跳跃……不行,还是得想办法把外套拿回来。
出租车在学校门口停下。
陈硕付了钱,下车。
“你自己能行?”陈硕站在车窗外,看着她恍惚的样子,难得地多问了一句。
“没事,谢谢师兄。”周南昭道:“今晚麻烦师兄了,明天请师兄喝奶茶。”
“奶茶就不用了,明天我值日。”陈硕明示道。
周南昭笑了笑,“好,那我帮你值日。”
“嗯。”陈硕满意地点头,“回去早点睡,别想太多。”
“拜拜师兄!”
别想太多? 怎么可能不想太多。
周南昭看着出租车尾灯消失在街角,独自一人站在临水居公寓门口,夜风吹进皮裙的裙摆,夜风倒灌,带来一阵凉意。
大半夜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什么要回临水居。
鞋跟踩在寂静的水泥地上,发出“叩、叩、叩”的清脆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指纹识别解锁后,扑面而来的是一室孤寂。
灯开着。
江穆已经回来了?
好像没有。
玄关地毯上亲密无间并排摆在一起的两双拖鞋,狼和兔子,就像一对亲密无间的伴侣,静静地依偎在一起。
如果江穆在家的话,这里只会有一双拖鞋——
两双都在总比两双都不在的好,哈哈!
周南昭苦中作乐地想。
周南昭哈气暖了暖手心,换了兔子拖鞋进客厅,客厅一片敞亮,干净整洁,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橘子味清洁剂味道的残留。
江穆大扫除过。
地板拖得锃亮,手摸过的地方纤尘不染,阳台养的仙人掌和多肉都浇了水,连花盆边缘也都仔仔细细擦得干干净净。
周南昭试探性地喊了几声,“江穆?”
意料之中的,没人。
大概是接到电话走得匆忙,才连灯都忘了关。
就这么担心小绿茶吗?
他们这会儿在酒店……做什么?
周南昭掏出手机,犹豫片刻,给江穆发了个“小猫敲门”的表情包。
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三点。
如果此时此刻江穆没有如剧情所写的那样意乱情迷,他应该会立刻回电话。
周南昭站在玩偶墙前,看着和江穆在一起这两年期间收集的、几乎快塞满一整面墙某特家的玩偶和摆件,从上到下,从一开始数数。
“1,2,3……”
她一直对这些可爱的、或者说在江穆看来丑得有点奇怪的东西情有独钟,每次看到都挪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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