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他指了指桌上的点心，“山下世界，除了危险和谜团，也有很多像这样简单美好的东西。试着去发现，或许对你的修行也有裨益。”
几天后，林炊拿到了明德学院的学生证和课表。她选择了几门看起来不那么艰深的历史类、文化研究类通识课，以及一门基础的信息素养课。
林寂为她准备了几套符合学生身份、质地舒适又不显奢华的便装，一部最新款但做了隐私加固的手机，一辆低调的国产电动汽车代步，以及一个同样以“转学生”身份入校、实为林家培养的可靠旁系子弟作为日常联络人兼低调护卫。
周一清晨，林炊换上浅蓝色的衬衫和米色长裤，背着双肩包，被司机载着驶向位于S城东郊的明德学院。
看着车窗外逐渐增多的年轻面孔和充满现代感的校园建筑，她深吸一口气，将属于“守夜人”和影阁的纷扰暂时压下。
新的身份，新的挑战，新的……“校园生活”。
她停好车，按照手机上的地图走向第一堂课的教学楼。
阳光透过香樟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广播里传来轻快的音乐，抱着书本的学生三三两两说笑着从身边经过。
这一切，对林炊而言，陌生又新奇。
她抬起头，望向教学楼入口上方那块古朴的校训石，上面刻着“明德格物”四个大字。
好吧，林炊心想，那就看看这“山下”的“物”，究竟能“格”出些什么名堂来。
明德学院的校园比林炊想象中更大，也更热闹。按照手机导航和路牌指示，她还算顺利地找到了第一节课所在的“文渊楼”。
这是一栋颇有年头的红砖建筑，爬满了碧绿的常春藤，在一众现代玻璃幕墙教学楼中显得格外沉静。
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教室里只零星坐了几个人，大多在低头看手机或小声交谈。
林炊找了个靠窗、相对僻静的座位坐下，从背包里拿出新领的教材和笔记本——纸质的，这是她的坚持，觉得手写更能帮助记忆和理解。
她正翻阅着《中国文化概论》的绪论部分，试图理解那些学术化的表述，一阵略显嘈杂的说笑声由远及近。
“哇，雯雯，你这包是刚出的限量款吧？太好看了！”
“还好啦，我爸去欧洲出差带回来的。哎，你指甲颜色才好看呢，新做的？”
“对啊，最新色号……”
几个打扮入时、妆容精致的女生说笑着走进教室，占据了前排中央的位置。
她们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有些突兀，吸引了包括林炊在内不少人的目光。
其中一个穿着当季名牌连衣裙、背着醒目新款包包的女生，似乎是中心人物，言谈举止间带着一股自然而然的优越感，她叫周雯雯。
周雯雯放下名牌包，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教室，落在了靠窗的林炊身上。
林炊今天穿的是林寂准备的衣服，面料做工上乘，但款式简洁，没有任何logo，颜色也素净。在周雯雯这类热衷时尚、眼尖的女生看来，这身打扮透着一种“不懂行”或“故作低调”的意味，尤其是林炊那张过分漂亮却没什么表情的脸，以及她手中那本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纸质笔记本和略显陈旧的钢笔，都让周雯雯暗自撇了撇嘴。
“哎，看那边，”周雯雯用胳膊碰了碰旁边的女生，压低声音但足够让附近的人听到，“新生吧？穿得真……朴素。还拿钢笔写字，拍民国剧呢？”
她旁边的女生吃吃笑了起来，附和道：“可能是哪个小地方考来的吧，还不懂咱们这儿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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