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澄清会”的风波，虽然被徐凡有惊无险地度过，但带来的影响却开始发酵。
最直接的变化是，悦来居的生意更好了。不少低阶修士和好奇的凡人，都想来看看这个能让百炼阁刘掌柜吃瘪的“神奇店小二”到底长什么样。甚至有人借着吃饭的名义，旁敲侧击地想向他请教一些“优化”方面的问题。
徐凡来者不拒，但开始有选择地接单，并且明确标价。他将“知识变现”的业务稍微规范化了些，主要提供一些不涉及核心修炼、又能切实提升生产效率的“技术咨询服务”，比如改进风箱结构提升炉温稳定性、优化药材处理流程减少损耗等等。赚取的灵石和银钱，大部分都被他投入到了“科研”中。
他的生活变得更加忙碌，白天跑堂、应付好奇的客人、接点私活，晚上则雷打不动地进行修炼和研究。
随着下品灵石的持续供应，他引入体内的灵气总量在缓慢增加，对手厥阴心包经的冲击也越来越强。虽然那道位于肘关节附近的“关卡”依旧坚固，但他能感觉到，关卡的“壁垒”在灵气的持续冲刷下，正在一点点变得薄弱。
同时，他对“高频振荡减阻身法”的掌握也熟练了一些，虽然还无法用于实战，但在小范围内闪转腾挪的速度和灵活性，已经远超普通凡人。他还尝试将高频振荡的原理应用于拳脚，创造出一种被他命名为《振荡穿透劲》的粗浅发力技巧，一拳打在测试木桩上，能在表面留下细微的、如同被无数小针扎过般的痕迹，破坏力比普通拳脚强上不少。
至于符箓研究，他不再满足于修复残次品。他开始系统性地临摹那几个基础符文，研究不同符文组合可能产生的效果，并尝试在空白符纸上进行“电路设计”。失败是常态，浪费了不少材料，但也积累了宝贵的“错误数据”。
这天下午，客栈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
一男一女，皆身着青岚宗外门弟子的青色制式道袍，气质与镇上的散修截然不同，带着一股大派弟子特有的清逸与隐隐的傲气。尤其是那女子，容貌清丽，眼神灵动，修为似乎已到炼气中期，她一进门，就吸引了所有食客的目光。
胖掌柜不敢怠慢，亲自上前招呼。
两人点了几个小菜，看似随意地用餐，但徐凡敏锐地察觉到，他们的目光几次不经意地扫过自己。
“看来，‘技术澄清会’的事情，连青岚宗都惊动了？”徐凡心中暗忖，更加小心地伺候着。
果然，在他上前添茶时，那名男弟子开口了，语气还算平和：“你便是徐凡？”
“正是小人。”徐凡恭敬回答。
女弟子放下筷子，一双妙目落在徐凡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和好奇：“听说你无灵根，却能让百炼阁的刘掌柜在众目睽睽之下哑口无言？还能看出他灵气运行的隐患？”
“仙子过奖了。”徐凡谦逊道，“不过是小人平日喜欢观察，胡乱总结的一些粗浅看法，侥幸言中而已。”
“胡乱总结？”女弟子轻笑一声，显然不信，“刘掌柜那隐患，便是门中一些内门师兄，若不仔细探查，也未必能一眼看出。你一个无法修炼的凡人，是如何做到的？”
这个问题直指核心。
徐凡心念电转，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也可能是一个陷阱。他不能暴露自己“场感知”的真正能力，但可以抛出一些经过包装的“理论”。
他沉吟片刻，组织语言道：“回仙子，小人虽无法感应灵气，但对‘势’与‘形’的变化，略有敏感。人体如同一精密器物，气血运行，肌肉骨骼牵拉，皆有其规律。刘掌柜当时气息外放，其肩部动作与周身气‘势’流转略有滞涩，结合其形体姿态，小人便大胆猜测其旧伤所在。此乃小人观察数百武者、修士行止后，自行归纳的一点笨办法，难登大雅之堂。”
他将“场感知”归结为对“势”与“形”的观察和归纳，听起来合情合理，又显得有几分神秘。
男女弟子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异。仅凭肉眼观察，就能达到如此效果，这观察力和归纳能力，确实非凡。
男弟子点了点头：“观察入微，善于总结，倒也是种天赋。”他顿了顿，看似随意地问道，“还听说，你对炼器、符箓也有些独特的见解？”
徐凡心中一动，知道正题来了。他斟酌着回答：“独特谈不上。只是小人觉得，世间万物运行，皆有其‘理’。无论是锤炼金属，还是绘制符箓，若能明晰其背后材料变化、能量流转的‘理’，或能减少失败，提升效率。小人闲暇时，喜欢做些小实验验证想法，让二位仙师见笑了。”
“实验？验证？”女弟子似乎对这个词很感兴趣，“你如何验证？”
徐凡便简单举例，比如用不同温度处理金属观察其韧性变化，用不同配比的墨水绘制符文测试其灵气导通性等等。
他描述的方式，完全是从材料学、物理学的角度出发，听得两位青岚宗弟子一愣一愣的。这些思路，与他们所学的、强调“感悟”、“灵性”、“心神合一”的传统修炼和技艺体系，截然不同，甚至有些离经叛道，但又逻辑自洽，让人无法轻易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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