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进行定向深层扫描!”徐凡下令,“用上我们带来的‘微型地质谐振成像仪’,重点探测信号传来方向的地下结构,深度……先定在五十丈以内!小心,能量输出调到最低,伪装成普通的地质勘查波动!”
一台造型如同扁平金属圆盘的法器被安置在别院角落。它紧贴地面,发出几乎无法感知的微弱谐振波,向下渗透。片刻后,初步的成像图开始在光幕上构建。
图像显示,在清韵别院下方约三十丈深处,存在一片错综复杂的、人工开凿痕迹明显的古代通道网络残骸!这些通道大多已经坍塌或淤塞,但其主体结构仍依稀可辨,似乎曾是一个古老的地下灵力输送或排水系统的一部分。而在其中一条尚未完全坍塌的狭窄通道侧壁上,扫描仪捕捉到了非天然的、刻入岩体的符文阵列!
那些符文古老而扭曲,风格与当前中州主流阵法迥异,甚至与“溯源镜”上的上古符文也有区别,带着一种更原始、更粗粝的感觉。成像仪的能量反馈显示,这些符文正在极其缓慢地、被动地吸收着从上方渗透下来的、被“蚀灵尘”惰化污染的稀薄灵气,并将其转化为一种更加隐晦的、偏向“沉寂”与“吸纳”属性的能量,沿着通道岩壁,向着更深处、更不可知的方向传递。
而那组规律的高频振荡衰减信号,正是其中一个相对完整的小型符文节点,在“吃饱了”惰化灵气后,间歇性“消化”和“传递”能量时所产生的“余晖”!
“这是一个……地下吸能网络!”周阵子倒吸一口凉气,“不是三大宗门的手笔!风格更古老,而且专门吸收惰化污染的灵气!它和‘蚀灵尘’是一伙的?还是说……‘蚀灵尘’制造污染,根本就是为了‘喂养’地下的这个东西?!”
这个发现,如同惊雷炸响!它瞬间将“蚀灵尘”污染事件,提升到了另一个层面——这可能并非单纯的破坏或恐吓,而是一个庞大、古老、深埋地下的未知系统,在有目的地收集某种特定性质的“养料”!
“难道城中其他污染点下方,也有类似的东西?”李铁脸色难看。
“非常有可能。”徐凡盯着那地下符文的成像图,大脑飞速运转,“这解释了为什么污染点都选在灵力驳杂、地脉敏感的中下层区域——这些地方,古老的地下结构更容易接近地表,也更容易被‘投喂’!三大宗门只知道处理地面的污染,却不知道地下的‘根须’正在偷偷吸取养分!一旦让这东西吸够了……”
他话没说完,但寒意已经弥漫开来。一个专门以“惰化污染灵气”为食的古老地下系统,如果让它吸饱了能量,彻底激活,会对天工城、对这建立在庞大灵脉网络上的器道圣地,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简直不敢想象!
“必须立刻将这个发现通知三大宗门!”赵小月急道。
“怎么通知?”徐凡反问,“说我们发现了一个可能比‘蚀灵尘’本身更危险的古老地下吸能网络?证据呢?就凭我们这台他们看不懂的成像仪扫描图?他们会信吗?就算半信半疑,以他们现在焦头烂额的状态,和固有的傲慢,会立刻采取行动吗?还是会先怀疑我们别有用心,甚至借此刺探天工城地脉机密?”
一连串的问题,让赵小月哑口无言。
“况且,”徐凡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这地下网络虽然危险,但也可能是一个机会。一个……让我们打破目前困局,掌握更多主动权的机会!”
他看向众人:“如果我们能设法,在不惊动它的情况下,追踪这些被转化能量的最终流向,定位其可能的‘核心’或‘控制节点’呢?如果我们能解析这些古老符文的部分功能,甚至……尝试用我们的‘混沌谐振’,去干扰或反向渗透这个吸收过程呢?”
这个想法更大胆,更危险,但也更具诱惑力!
“这需要近距离接触,甚至可能需要进入那些古老的地下通道。”周阵子既兴奋又担忧,“风险太高了,而且一旦被三大宗门发现我们私自探查天工城地下……”
“所以,不能让他们发现。”徐凡斩钉截铁,“我们需要一个完美的‘借口’,一个能让我们的行动合理化,甚至能让三大宗门‘请’我们去做的理由。”
他踱了几步,思路逐渐清晰:“我们的‘谐振活化’方案,已经引起了他们的兴趣和犹豫。现在,地下网络的存在,让我们对‘蚀灵尘’污染的本质有了更可怕的猜测。如果我们把这两件事结合起来……”
一个计划在他脑海中迅速成形。
“小月,立刻整理一份新的‘技术分析与事态评估报告’。”徐凡语速加快,“核心内容如下:基于对我院‘谐振活化’实验的深入分析,结合对污染区域地质灵脉的间接波动监测(这部分可以模糊处理,引用一些‘蜂巢’提供的通用地脉异常模型),我们高度怀疑,‘蚀灵尘’的惰化污染并非最终目的,其可能作为一种‘媒介’或‘引信’,在激活或喂养天工城地下某个未知的、古老的、可能具有极大危害性的灵力结构或遗存。此结构对常规净化手段有极强抗性,甚至可能吸收净化能量壮大自身。建议立即进行高精度、非侵入式的深层地脉探查,并评估‘谐振活化’技术在该特殊环境下,用于定位、解析乃至针对性干扰此地下结构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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