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开是在一阵粗暴的敲门声和金属门锁被打开的刺耳摩擦声中惊醒的。
“叶开!出来!”
他猛地睁开眼,心脏条件反射地漏跳了一拍。梦境残留的最后一丝混乱感被瞬间驱散,取而代之的是牢狱本能的警惕和不安。他看向门口,两名穿着制服的狱警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又要提审?还是周家又耍了什么新花样?各种不好的猜测瞬间涌上心头。
他沉默地站起身,因为饥饿和虚弱,脚步有些虚浮。跟着狱警走出牢门,穿过冰冷寂静的走廊,预想着可能面对的盘问或更糟的情况。
然而,狱警并没有带他去审讯室,而是径直走向了……释放办理处?
流程快得超乎想象。没有多余的问话,没有解释,甚至没有人多看他一眼。狱警机械地递给他一个装着个人物品(其实只有进来时那身廉价衣服和一点零钱)的密封袋,指了指更衣室的方向。
叶开懵懵懂懂地换回自己的衣服,那衣服上似乎还带着那天晚上巷子里的灰尘和淡淡血腥气。直到冰凉的户外空气吹在脸上,监狱那沉重的铁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哐当”一声时,他才真正意识到——他自由了?
他就这样……被放了?
站在监狱外空旷的广场上,清晨略显刺眼的阳光让他有些不适应。他茫然地环顾四周,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周家会这么轻易放过他?这不合常理。
是那个黑衣中年男人吗?除了他们,叶开想不出还有谁有能力、且会愿意把他从周家的手段里捞出来。
但他们用了什么方法?能让周家吃下这个闷亏?叶开脑子里一片混乱,毫无头绪。他甩了甩头,决定先不想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家!确认家人的安全!
他几乎是跑着穿过了大半个平民区,熟悉的狭窄街道、嘈杂的声响、甚至不那么好闻的气味,此刻都让他感到一种失而复得的急切。越靠近家,心跳得越快。
就在他快要走到那栋熟悉的、破旧的蜂窝楼入口时,他忽然听到了从自家窗户飘出来的、压得很低的谈话声。是母亲和小妹的声音。
他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屏息靠近。
“……妈,你说哥他真的没事吗?那些人说的能信吗?”是小雨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浓浓的担忧。
“别瞎想,肯定没事的……”母亲李秀兰的声音响起,试图安慰女儿,但叶开能听出那声音里的颤抖和极力掩饰的不安,“那两个人……看着是挺吓人,但……但他们给了这个信封,说是等小开回来交给他……他们怎么知道小开会回来?”
“可是……哥他杀人了,周家说他必死无疑”小雨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困惑,“怎么会突然又没事了?会不会是……骗我们的?”
“别胡说!”母亲的声音陡然提高,又迅速压低,“不管怎么样……只要小开能平安回来……只要他没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叶开站在楼下,听着母亲和妹妹的对话,心如刀绞。她们果然收到了自己的“死讯”,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而她们话里提到的“两个人”、“看着吓人”、“信封”……无疑印证了他的猜测。
他们不仅把他弄了出来,还提前接触了他的家人!用这种神秘的方式,给了她们一个渺茫的、近乎不切实际的希望!
他再也忍不住,快步冲上了楼梯,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熟悉的破旧铁门。
“妈!小雨!我回来了!”
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李秀兰和叶小雨猛地转过头,看到门口活生生、虽然有些憔悴但完完整整的叶开,两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彻底愣住了。
下一秒,母亲手中的抹布掉在地上,眼圈瞬间红了。小雨则“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像只受惊的小鸟般扑过来,紧紧抱住了叶开。
“哥!真的是你!你吓死我了!哇……”
李秀兰也快步上前,双手颤抖地摸着叶开的胳膊、脸,仿佛要确认这不是幻觉,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开?警局明明说……”
“妈,没事了,没事了,只是个误会,已经解决了。”叶开忍着鼻酸,轻轻拍着妹妹的背,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安抚着家人,尽管他自己内心也充满了疑问和波澜。
安抚了好一会儿,母亲和小雨的情绪才稍微平复下来,但依旧抓着他的衣角不肯松开,仿佛怕一松手他又会消失。
这时,李秀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从贴身的衣兜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东西——那是一个材质奇特、触手冰凉、没有任何标识的纯黑色信封。
“小开……这是……前天晚上有两个穿着黑衣服、看起来很……很不一样的人送来的。”母亲的声音依旧带着后怕和不确定,“他们什么也没多说,只把这个交给我,说……等你回来,亲手交给你。他们怎么会……”
叶开接过那个黑色的信封,入手冰凉,仿佛带着某种金属的质感。信封很轻,里面似乎只有薄薄的一张纸。
这就是黑衣人留给他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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