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芳君瞧着林英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气色比上回见时好多了,看样子魔法师真的打败魔法了。
“林姐,”她压低嗓子,往厨房方向努了努嘴,“屋里说话不方便,咱出去说。”
林英会意,眼角余光扫到婆婆正竖着耳朵往这边凑,立即起身跟着杨芳君往外走。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楼梯口,杨芳君从兜里摸出五张“大团结”,硬往林英手里塞:“姐,这是给那癞蛤蟆治腿的钱,你先拿着,不够再说。”
“你这是干啥!”林英像被烫着似的往后缩,“快收回去!”
“人是我打的,估计这癞蛤蟆一家肯定让你掏医药费。”杨芳君不依不饶地追着往她兜里塞,“那不就是让你自掏腰包了。”
林英急得直跺脚:“芳君!我要真收了这钱,往后还怎么有脸见你?”她一把按住杨芳君的手,“那天要不是你及时出现,现在躺床上的就是我了!”
杨芳君见实在拗不过,只好作罢。她挠挠头,小声问:“那个……癞蛤蟆……不是,就是王德贵伤得重不?”
杨芳君当时也是在气头上,又加上第一次打人,肾上激素分泌过多,兴奋了点,下手也没个轻重,现在倒有点后怕——万一把人打残了,不就拖累了林姐。
“没事儿,”林英摆摆手,“赤脚医生来看过,说骨头没碎,养个把月就能下地。”
这么快能下地了!杨芳君又觉得便宜了那癞蛤蟆,早知道应该把吃奶的劲用上。
“对了,”林英突然想起正事,“我一上班就跟我们工会赵主席提了你说的那事儿,她说可以约时间详谈。”
“真的?”杨芳君眼睛一亮,“明天下午成不?我跟我们梁主席一块儿来。”
“成!赵主席明天下午在厂子里。”林英说着,突然听见楼梯口有脚步声,她顿了顿,“你放心,我现在没事,你快些回去吃饭吧。”
“姐,那我明天来找你。”
两人相视一笑说再见后,杨芳君就下楼了,然后冲楼下等着的三人招招手,开心的说道:“走,姐请你们吃面去!”
第二天早上。
“吱呀——”一声,杨芳君推开房门,正在院子里刷牙的杨爸“噗”地朝院子里吐掉漱口水,刚转身进来,看见杨芳君立马瞪圆了眼睛。
这时,杨妈从厨房端着窝窝头出来,看见杨芳君也是惊讶连连,“芳君,你这裙子哪来的?”
杨芳君转了个圈,裙摆像朵花似的绽开:“好看不?”
杨妈放下手中的碗,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摸着裙子料子:“这裙子我没见过啊,你什么时候买的,这料子我在供销社见过,要二十多块钱一尺呢!”
“妈,你就说好看不?”杨芳君又转了一圈。
“等一下,你头上绑的是什么?”
“这是跟衣服一样的同款发圈。”杨芳君的头发长度是不够扎高马尾的,所以她绑了个半扎发,再搭配上这个裙子,不得不说整个人的气质都温柔了不少。
“这还是跟裙子一套的?”杨妈狐疑地凑近了仔细一瞧,只见那发圈上同样印着细碎的小白花,真跟裙子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杨爸一边吃着早饭,一边问道:“芳君,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上,当然上。”
门卫张大爷见杨芳君穿着裙子,也是瞪大了眼睛,“芳君啊,今天咋像电影明星一样,还别说这画报上的电影明星都没你好看啊。”
张大爷的话算是夸到杨芳君的心巴上了,她有点害羞的说道:“我哪能跟电影明星比啊?”
“比的上!”张大爷立马竖了个大拇指,“我看咱们厂里就芳君你最好看,穿了裙子就更好看了。”
梁主席的办公室里,杨芳君整有条不紊地向他汇报着工作。
“梁主席,之前跟您说和制衣厂合作的事宜有了新进展。现在制衣厂那边想约个时间详谈一下,我已经和制衣厂的林秘书约好在今天下午,不知下午您能一块过去吗?”
梁主席再一次被杨芳君的执行力惊讶到,他还从来没有碰到过工作这么有劲头的员工。
当他目光落在杨芳君的穿着打扮上,藏青色的确良衬衫裙在这位年轻女同志身上格外熨帖,衬得整个人都精神奕奕,“小杨,你这身裙子不会是咱们服务车间做的吧?”
杨芳君抿嘴一笑,站起来,大大方方地展示道:“梁主席好眼力。这正是咱们服务车间李师傅的手艺。我想着与其空口说白话,不如直接把咱们的样衣穿去给制衣厂看,这样更有说服力。”
梁主席若有所思,看着小杨那信心十足的样子,也不忍泼她冷水,心想这制衣厂别到时候跟钢铁厂一样,又让人坐冷板凳。
下午,原以为会坐冷板凳的梁主席,现在正舒舒服服的坐在制衣厂的会议室里,林秘书担心会议室太热,早早开了风扇,还提前泡了六月霜茶,等到人来就不会太烫。
“梁主席,请喝水。”林秘书将一个白瓷茶杯放在梁主席面前,梁主席刚想拿起茶杯,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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