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和谁交易?”林晚晴问。
“梁家背后,还有一个‘老关系’,位置不低,当年受过梁家不少好处,这次梁家倒台,他怕牵连自己,所以默许甚至推动了针对林家的构陷,想转移视线,或者逼林家闭嘴。”陆寒琛声音冷冽,“我已经通过渠道,将部分照片的影印件和我们的条件,递过去了。他应该很快会有反应。”
原来陆寒琛消失的这几天,不仅截获了关键证据,更摸清了背后的脉络,并且已经开始了反击!他的行动,远比她想象的更快、更准、更狠!
林晚晴看着他疲惫却坚毅的侧脸,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感激,依赖,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他总是这样,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以最强大的姿态出现,为她扫清最危险的障碍。
“那……陈先生那边呢?”林晚晴想起陆寒琛的警告,“你说‘勿全信沈’……”
陆寒琛眼神微凝:“陈启明是商人,重利,但也讲究规矩和长远。他帮你们,既是投资,也是想借机理清与沈怀谦的旧日关联,避免以后麻烦。原则上,可以合作。但是,”他看向林晚晴,“他身边的沈国华,背景比表现出来的复杂。与梁家旧部,甚至与那个詹姆斯,都有一些若即若离的联系。我怀疑,他可能也在为多方打探消息,或者……有自己的打算。你与他接触,要留有余地,尤其是关于‘遗物’的具体内容。”
沈国华……林晚晴回想起与他接触的种种细节,确实感觉此人精明深沉,有时话里有话。看来,在这场多方博弈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
“我明白了。”林晚晴点头,“那我们现在……就等那个‘老关系’的反应?”
“等。”陆寒琛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脊背依旧挺直,“同时,准备应对下午林凡抵京可能出现的任何状况。我已经安排了人,混在陈先生的人和围观群众里,确保安全。你这边,沈国华回来后,可以适当透露我们已经拿到关键证据的消息,但不必说具体是什么,看他反应。”
这是要试探沈国华。林晚晴会意。
上午剩余的时间,在一种表面平静、内里紧绷的气氛中度过。陆寒琛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在厢房角落闭目养神,但林晚晴知道,他的警惕从未放松。里间,母亲周婉茹醒来后,听说陆寒琛来了,情绪安稳了不少,对这个多次帮助林家的年轻人,她是打心眼里感激和信赖。
林晓月得知座钟证据被截获,也明显松了口气,看向陆寒琛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中午时分,沈国华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显然西郊仓库扑空让他有些挫败。当他看到屋里的陆寒琛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恢复镇定,点头致意:“陆同志回来了?南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暂时稳住了。”陆寒琛睁开眼,语气平淡。
沈国华转向林晚晴:“林小姐,抱歉,西郊仓库那边……”
“沈先生不必自责。”林晚晴打断他,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我们刚刚得到消息,座钟里的东西,已经被人抢先取走了。”
沈国华瞳孔微缩:“什么人?东西呢?”
“什么人取走的,我们还在查。至于东西……”林晚晴看了一眼陆寒琛,见他微微颔首,才继续道,“幸运的是,取走东西的人,已经被控制了,东西也截了下来。是一些旧照片和单据,足以证明当年一些事情的真相,与家父和家兄无关。”
她没有说具体是什么,也没有说谁截获的,但信息已经足够震撼。
沈国华脸上闪过震惊、恍然,随即是深深的审视,目光在陆寒琛和林晚晴之间逡巡。他推了推眼镜,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那真是……太好了。有了确凿证据,林副部长和林凡先生的冤屈就能洗清了。不知……这些东西,林小姐和陆同志打算如何处理?是否需要陈先生这边协助,向有关部门提交?”
他在试探,试探东西的真伪,试探他们的意图,更试探他们与陈先生合作的诚意。
陆寒琛这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东西怎么用,我们自有安排。陈先生的好意心领了。当前最重要的是,确保今天下午林凡平安抵京,以及后续调查能够公正进行。这方面,还需要陈先生和沈先生继续帮忙周旋。”
他将话题拉回到眼前的紧急事务上,既肯定了陈先生之前的作用,又保留了核心的主动权。
沈国华是何等精明的人,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他深深看了陆寒琛一眼,点了点头:“陆同志说得对。车站那边,陈先生已经做了安排,我们会全力确保过程顺利。至于后续……相信有确凿证据在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谈话陷入短暂的沉默,各怀心思。
下午一点半,距离大哥抵京还有一个小时。沈国华再次出去,说是去车站附近安排接应。陆寒琛也让阿强加强了小院周围的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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