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车边,池骋拉开车门时,忽然从副驾储物格里摸出个东西,递过来, 是个黑色 U 盘,外壳上印着只歪歪扭扭的猫,跟吴所畏手机壳上的图案有点像。
“上次你说缺个存图的,顺手买的,容量大。”
“什么时候买的?” 吴所畏接过来,指尖捏着冰凉的外壳,心里忽然有点发暖。他记得自己只随口提过一次,没想到池骋记着。
“前几天路过电脑城,看见就买了。” 池骋说得轻描淡写,拉开车门坐进去,“上车吧,再磨蹭该赶不上了。”
车子发动时,吴所畏把 U 盘揣进帆布包的内袋,指尖反复摩挲着布料。他侧头看池骋,对方正专注地打方向盘,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下颌线绷得利落,却在嘴角藏着点浅淡的笑意。
“池骋,” 他忽然开口,声音有点闷,“等工作室赚钱了,我一定请你吃最贵的麻辣烫。”
池骋换挡的手顿了顿,侧头看他,眼里的光很软:“好,我等着。” 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吴所畏的头发,动作比平时轻了很多,“其实,我想要的,你早给我了。”
吴所畏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刚想追问,就见池骋冲他扬了扬下巴:“快到了,你现在可是吴总了,得注意形象,不然人家可就要笑话你了。”
“谁让他们看笑话了。” 吴所畏嘟囔着,却还是抬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耳尖红得厉害。
车子驶进创意园时,阳光穿过玻璃幕墙,在地上投下片亮斑。
吴所畏解开安全带,池骋忽然说:“谈完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晚上带你去吃饭?”
吴所畏看着他眼里的期待,没像平时那样怼回去,只是轻轻 “嗯” 了一声,推开车门时,脚步都轻快了些。
池骋看着他冲进大楼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他掏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查下磨砂玻璃的价格和安装周期,越详细越好,然后交给小周。”
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落在副驾上的枇杷袋上。池骋靠在椅背上,指尖敲着方向盘,忽然觉得,等吴所畏的工作室开起来,大概会比做成任何一笔生意,都更让人期待。
毕竟,那里面藏着的,可不只是吴所畏的野心,还有他想掺和一辈子的,烟火气。
吴所畏天天忙着装修,还得去跑客户,提前打下基础,终于在这天装修彻底完成了,吴所畏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钥匙插进锁孔时,吴所畏的手都在抖。
推开门的瞬间,饭菜的香气裹着暖黄的灯光涌过来,把他满身的疲惫都撞得散了大半。
客厅里,池骋正系着那件印着小黄鸭的围裙,把最后一盘红烧排骨端上桌。听见动静,他回头看过来,黑色 T 恤的袖口挽着,露出结实的小臂,嘴角噙着点漫不经心的笑:“回来了?”
吴所畏换鞋的动作都慢了半拍。他身上还沾着装修现场的灰尘,衬衫领口被汗水浸得发皱,眼底的红血丝像爬满了蛛网 , 这一个月,他每天泡在创意园,盯着工人刷墙铺地,跑工商跑税务时被气得跳脚,面试员工时又得端着老板的架子,连姜小帅约了三回饭都没赴上,整个人瘦了一圈,下巴尖都显出来了。
“嗯。” 他把帆布包往鞋柜上一扔,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你怎么今天还做上饭了?”
“给你庆功。” 池骋走过来,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文件袋,指尖碰到他的手腕,烫得吴所畏缩了缩,“装修完了,执照下来了,人也招得差不多了,不得庆祝庆祝?”
吴所畏拖着疲惫的身体,一头扎在沙发里,“嗯,是得好嗨庆祝一下,我好累啊今天,终于结束了,可以放松了,那我先眯会,你做好了饭叫我。”
池骋看出他最近是真的累了,“睡吧,一会叫你。”
吴所畏趴在沙发上闭眼没多久就睡着了,最近神经紧绷,都没好好睡个好觉,现在一切都办好了,身体也放松下来了,这一觉睡的很沉。
大概一个小时后,吴所畏是被饭菜香勾醒的。
他趴在沙发上,额头抵着抱枕,身上盖着池骋的黑色冲锋衣,布料上还带着淡淡的雪松味。
客厅的灯换了盏暖黄的,把池骋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照得格外柔和,他正系着那件印着小黄鸭的围裙,弯腰擦灶台,动作慢得像在打磨什么宝贝。
“醒了?” 池骋回头,手里还攥着块抹布,“刚想叫你,排骨再焖会儿更烂。”
吴所畏坐起来,揉了揉发麻的胳膊,冲锋衣从肩上滑下来,露出里面皱巴巴的衬衫。
这一个月他忙得脚不沾地,此刻被这暖光和饭香一裹,浑身的骨头忽然就软了,连带着眼眶都有点发涩。
“怎么不叫醒我?” 他哑着嗓子问,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黏糊。
“看你睡得沉。” 池骋走过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指尖带着点洗碗池的凉意,“没发烧,还行。”
他的目光落在吴所畏的下巴上,眉头微蹙,“瘦了这么多,下巴尖都快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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