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麦种丰收那日,西王母部落的晒场被金黄麦粒铺得满满当当,阳光斜斜切下来,每一粒麦子都裹着层莹润的木行灵气,亮得晃眼。
族人们背着鼓囊囊的兽皮袋,脚步轻得像踩在棉絮上,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住;
就连守麦田的白猿也蹲在晒场边,捧着族人递来的麦饼啃得滋滋响,麦屑沾在毛茸茸的嘴角,傻气又可爱。
作为昆仑联盟共主,被各部落尊为昆仑主神的王昊,就站在晒场边的高台上看着这一切,眉峰间漾开一点浅淡的笑意。
族人欢呼着扬起草帽里的麦粒时,他分明觉出一股温热的信仰之力,像山间的溪流似的钻进体内,顺着经脉绕着龙气转了一圈;还有一缕缕金色的气运缠上来,在他头顶凝出淡淡的云纹。
王昊旋即转过身,对身侧的巴图吩咐:“挑数十袋颗粒最饱满的先天麦种,再选十个懂种麦的族人,跟我去昆仑主峰南侧的空地。”
苍木、石锤、羽族、阴山这些部族的族长,早就在那片开阔地等着了。
阴山部落的大巫祝须发皆白,手里攥着根刻满符文的木杖,眉头始终拧着个疙瘩,满脸都是对冬粮的忧心;
石锤部落的族长膀大腰圆,指节上结着厚厚的老茧,闷声蹲在地上抠着泥土,一看就是性子耿直的莽汉;
苍木部落的首领身形瘦削,指尖不停摩挲着腰间的木牌,眼里满是对部族生计的焦虑。
他们或站或蹲,挤在光秃秃的黄土地上,低声念叨着过冬的存粮够不够,连个像样的议事地方都没有,只有风沙时不时卷着尘土扑过来,扑得人满脸灰,把场面衬得愈发寒酸。
王昊走到空地中央,扫了眼众人席地而坐的模样,指尖轻轻一抬。
眨眼间,土行龙脉之力就跟翻涌的潮水似的裹住地面,巨石轰隆着从土里拱出来,泥土在神力里层层叠叠地堆、精雕细琢地磨,廊柱一根根拔地而起,殿顶也顺着势子铺展开来。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一座巍峨的石制宫庭就硬生生立在了眼前。
正殿宽得能容下百族首领议事,廊柱上刻着昆仑灵脉的纹路,古拙的灵气绕着柱身缓缓流转;侧殿一层叠着一层,雕栏是昆仑玉髓磨的,在太阳底下泛着温润的光,既是议事的地方,也成了王昊在联盟的居所。
各族首领看得眼睛都直了,石锤部落首领惊得猛地站起身,手里的石锤“哐当”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
阴山大巫祝举着木杖的手都抖了,嘴张着半天没出声,眼里的敬畏一下子涨到了顶,丝丝缕缕的信仰之力跟蜂群似的往王昊身上聚,他头顶的气运云纹也跟着浓了几分。
“往后,这里就是昆仑联盟的议事中枢了。”王昊的声音平平静静,却带着让人没法反驳的威严,他先一步走进正殿,在石制的主位上坐下,“诸位,进殿说事儿吧。”
众人这才回过神,纷纷躬身行礼后走进正殿。
西王母部落的云华跟在王昊身侧,一身兽皮劲装衬得身姿挺拔,她目光沉稳地扫过殿内众人,默默将各部落的情绪变化记在心里,俨然是王昊身边最得力的辅佐者。
一张巨大的石桌从殿中央慢慢冒出来,刚够所有族长落座。殿宇的宏伟让压抑的气氛松了点,可存粮的事儿压在心头,还是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王昊抬手把一袋先天麦种倒在石桌上,金黄的麦粒滚了一桌,木行灵气在殿里慢悠悠地飘,连空气都透着股清新的麦香。
“诸位,这是先天麦种,靠昆仑龙脉养着长的,一年能收三季。”他的声音稳当当的,带着神明的威严,却又透着点温和,“今天我把种麦的法子教给你们,保你们部族年年有粮吃,再也不用为饿肚子发愁。”
说着,他就把种麦的门道细细讲开了:向阳坡地该选什么样的黑土,清溪活水该怎么顺着垄沟灌才不淹苗,用木行灵气驱虫的巧劲在哪,甚至连麦田间套种野菜、固土肥田的法子都掰扯得明明白白。
末了,他让随行的族人把刻满种麦步骤的兽骨分给各族族长:“这法子不难,照着骨头上的刻痕做,不出三个月,就能收第一茬麦子。”
各族族长攥着兽骨,指尖摸着上面清晰的刻纹,又捏了捏手里饱满的麦粒,眼里又激动又敬畏,连呼吸都放轻了。
阴山部落的大巫祝第一个站起来躬身行礼,声音都带着颤:“昆仑之主仁慈!这法子真能在各部推广?我族在阴山南麓,土瘦得能捏出石碴子,也能种活吗?”
“自然能。”王昊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殿里的人,“只要是联盟的地界,我都会亲自去看,用土行龙脉之力把土改得松软肥沃。不过有一条,麦种可以分,种麦的族人我也能派,各部得划出一片公田,收的粮食一半归部族,一半交给联盟,接济苍木、羽族这些耕地少的弱小部族。”
这话一出,殿里瞬间静了,连风吹过窗棂的声音都听得见。苍木部落首领下意识攥紧了拳头,随即又松开来,眼里露出释然;羽族首领也长长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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