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保存后,苏墨熟练地将其设为加密只读模式,同步至专用设备。这份文档不会主动发出去,但在未来任何一次接触中,都会作为判断合作方是否靠谱的标准。
推演结束,系统自动清除临时数据,能量槽回落至4.87%。屏幕上最后一行字消失前,闪过一句总结:“最优解不在资源多少,而在方向是否一致。”苏墨轻轻合上电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平复内心的波澜。
房间再次恢复了安静,窗外的城市灯火依旧明亮,像是无数双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这个世界。楼下的街道传来车辆转弯的声音,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仿佛是一首低沉的交响曲。苏墨没有去看手机,也没有起身喝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节奏平稳而有力,仿佛在给自己打气。
刚才的推演不是为了找出万无一失的方案,而是把模糊的担忧变成清晰的风险坐标。现在她知道哪些坑必须绕开,也知道哪些代价值得承担。
接下来要做的,是筛选能一起走这条路的人。苏墨重新打开通讯录,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找到之前标记过的几位制片人联系方式。这些人脉不能直接用来联系银河影业,但可以通过他们了解对方内部的态度倾向。比如最近有没有类似项目在谈,对原创作者是否尊重,有没有过中途换编剧的情况。
她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开始逐个发送简短消息,内容都是关于行业动态的普通询问,不提《星骸建筑师》,也不提合作意向。真正的意图藏在问题设计里:“你最近看哪部科幻剧觉得改编做得好?”“你觉得原着作者该不该参与剧本?”苏墨一边发送消息,一边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和对方玩一场有趣的游戏。
一边等待回应,苏墨一边打开另一个表格。这是她为自己准备的合作方评估清单,包含五个维度:创作理念匹配度、过往项目质量、团队稳定性、资金实力、国际发行能力。
每个维度都有具体的验证方式。比如“创作理念匹配度”,苏墨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不能只听对方怎么说,要看他们过去有没有坚持过不受欢迎但正确的决定。像《深空回响》当初拒绝加入爱情线,就是个正面信号。”
“团队稳定性”则通过人员流动率来判断。苏墨轻轻摇了摇头,一脸不屑地说:“如果一个公司三年换了四任导演,那再大的名头也不能信。”
她正认真填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苏墨的眼睛微微一亮,急忙拿起手机,原来是感知科技林工的消息:“UWB设备第二批样机已发出,预计明天下午送达。”苏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快速地回了个“收到”。
这消息和影视改编无关,但苏墨还是顺手记进了工作日志。所有正在进行的项目都要保持推进节奏,不能因为重心转移就停滞。星芽线下活动的成功让她有了更多谈判筹码,也让高明远那边更加警惕。这种压力平衡,反而有利于她在接下来的合作中争取主动。
苏墨关闭聊天窗口,又全神贯注地继续完善评估表。
时间如同沙漏里的沙子,一点一点地过去。邮箱陆续收到几条回复。苏墨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脸上露出一丝惊喜。有两位制片人提到银河影业最近确实在筹备新项目,风格偏向现实向科幻,导演是业内公认的“慢工出细活”型。还有一位透露,他们内部有个不成文规定:超过三小时的剧本会议,必须邀请原着作者列席。
这些碎片信息拼在一起,初步验证了她的判断。苏墨兴奋地握紧了拳头,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她把相关内容摘录进备注栏,标上“待交叉验证”。
此时桌上的水杯已经空了,苏墨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睛有些酸痛,但她不想停下来。刚刚完成的推演给了她明确方向,现在需要的是把这张地图画得更细。
她打开一个新的搜索页面,输入“银河影业 近三年 合作编剧名单”。页面加载出来后,苏墨的眼神变得专注而认真,一条条往下看。大部分名字都不熟悉,但有几个曾出现在其他优质剧集中。她兴奋地拿起笔,快速地记下这几个名字,准备后续查他们的采访或公开演讲,看看是否有相似的价值观表达。
就在她准备切换标签页时,浏览器弹出一条新闻推送:《盛世传媒宣布启动“星辰计划”,聚焦头部IP影视化开发》。苏墨的眼睛微微一眯,神情变得紧张起来,她点进去看了标题和导语。
没有提到《星骸建筑师》,但“星辰计划”这个名字,和她之前设下的监控任务代号完全一致。苏墨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波动。这种情况在预判范围内。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节奏。
她深吸一口气,关掉网页,回到评估表,把“银河影业”这一行的优先级上调至最高。
手指停在键盘上,苏墨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准备写下下一步行动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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