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去了。”星儿低声说。
十个绿点穿过迷雾，进入内部。
萧无寂盯着屏幕，一秒，两秒，三秒……
信号都正常。
萧无寂又等了三十秒，确认没崩溃，才开口：“启动热成像追踪，调低亮度，别让外面发现。”
“已经在做了。”星儿快速操作，“信号是加密频段，除非对方有星域权限Ⅰ级以上解码器，否则发现不了。”
萧无寂点头。
他不怕别人抢资源，就怕不懂局势的人乱来。
五分钟过去，第一个标记符放下。
坐标锁定，路径开始记录。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每一百米一个点，连成一条线，伸向深处。
“目前正常。”星儿盯着数据流，“没检测到攻击性能量，也没有生命体波动。但他们视野差，只能靠红外和声波扫描。”
“够了。”萧无寂说，“能走就行。”
只要路铺出来，后面就好办。
萧无寂不需要他们活着回来。
萧无寂只需要他们走过的地方，变成他能献祭的地图。
二十分钟后，第六个标记符落下。
这时，屏幕一闪。
其中一个绿点剧烈晃动，然后迅速下坠。
“三号位！”星儿喊，“他在掉！”
画面切到三号头盔摄像头。视野颠倒，地面逼近，接着震动，黑了几秒，又恢复。
他掉进一个坑。不深，但四周光滑，爬不上来。
其他队员停下，有两个想下去救。
“别管。”萧无寂下令，声音不高，却像冰锥扎进空气，“让他自己想办法。其他人继续前进。”
星儿看主控台，传达指令。
队伍犹豫一下，最终继续走。
被困的士兵开始敲岩壁，想听回声判断结构。他的信号还在，说明没死。
萧无寂没看他。
萧无寂只看地图上那条延伸的线。
已经有六个点了。
再七个，就能连成一圈。
到时候，他就可以献祭。
“主上。”星儿忽然压低声音，“你看这里。”
星儿的手放到地图第七个标记符附近。
地面有道细缝，不太明显，但红外显示那里温度比周围低。
“底下是空的。”星儿说。
萧无寂眯眼。
这缝太直，不像天然形成，像是人工切出来的。
萧无寂缓缓的开囗“让最后一个兵放符时，多走五米，斜向左。”
星儿淡淡的说道“明白。”
几分钟后，第十个标记符落下。
最后一个侦察兵按指令多走几步，在偏离原路线的位置按下按钮。
就在那一刻，地面轻轻震动。
紧接着，所有信号闪烁。
“糟了！”星儿站起来，“能量场变了！”
十个绿点集体跳动，三个瞬间熄灭。
剩下的七个也开始不稳定。
“他们触发了什么。”萧无寂声音没变，“继续观察，别断链。”
话音未落，最后一段画面传回。
是九号的视角。
萧无寂抬头看天，迷雾上方裂开一道口子，露出星空。
但那不是普通的星空。
星星排成环形，中间浮着一座大塔的影子。
下一帧，画面中断。
所有信号消失。
主控室安静下来。
星儿站着，呼吸有点急，手扶着桌子边缘，指节发白。
萧无寂依旧站着，手放在墨玉牌上。
七秒后，萧无寂低声说：“希望你能带回有用的信息。”
不是祈祷，也不是期待。
是冷静的赌注，也是无声的哀悼。
他知道，那些人可能再也回不来。
但他也知道——
这条路，必须有人踏过。
哪怕代价是血肉模糊，也要留下痕迹。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真正的力量，从废墟中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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