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寂的手指停在面板上，没动。
指尖微微发烫——不是因为温度，是血在烧。
地下那根黑得发亮的机械触手还在往外爬，像一条刚从地狱里钻出来的蛇。前端分三股细丝，像神经末梢一样探进裂缝，像是在嗅空气、找信号。萧无寂认出来了：这不是探测器，是意识通道。只要连上，对方领主就能直接降临这片战场。
不能再等了。
萧无寂按下按钮，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献祭，开始。”
脑海里一阵翻腾，仿佛三百个活生生的人被抽走了魂魄，变成数据流冲进系统。片刻后，一个冰冷又有点兴奋的声音响起：
【献祭确认：300名侦察兵。返还资源启动——30,000名满级特种兵，品质：传说级，技能全解锁，立即生成。】
主控台的数据跳得飞快，像是心跳加速。名单刷新，一支叫“影锋·甲字营”的部队出现在调度栏。他们有高能脉冲枪、隐形装置和反侦测护盾，战斗力远超普通暗影军团。萧无寂盯着屏幕，眼里没有喜悦，只有一片沉静的火。
萧无寂打开战场地图，把这支部队交给夜无锋指挥，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先清地下目标，封锁裂缝中心，不能漏掉任何信号。”
广播接通，萧无寂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砸在地上：“夜无锋，支援到了，交给你了。”
西陨带边缘，沙丘高处。
夜无锋站着，黑衣贴身，腰间十二把匕首随风微响。他听见命令时，脚底下的沙子突然震了一下——那是能量波动，来自后方。他知道，那是萧无寂的代价换来的。
空中裂开三道口子，无声无息。
三万名特种兵走出来，落地整齐，没有声音，也没有呼吸。他们迅速列阵，分成三组，身上泛着淡淡的暗紫色光——只有萧无寂的人才能看到，这是献祭留下的标记，也是死亡与重生之间的契约。
夜无锋拔出匕首，指向地面裂缝，声音低哑如刀刮铁皮：“第一梯队，下去清理。”
三千人立刻沉入沙中，消失不见。
夜无锋说道“第二梯队，空中警戒。”
一千人跃上半空，开启悬浮装置，枪口对准高空。
夜无锋说道“第三梯队，设伏断后。”
剩下的人分散埋伏，在裂缝周围布下三层雷区，有人靠近就会爆炸。
十秒内，部署完成。
地下，第一梯队已到达源头。
机械触手正在放出小虫子，每只只有指甲盖大，全身漆黑，背上带着天线。它们顺着沙层扩散，想建立通讯中继。
队长抬手打了个手势。
所有人同时开枪。子弹穿透沙层，打爆每一只虫子。虫群还没飞出五米，全部炸成碎片。
地面停止震动。
裂缝边出现几十具金属残骸，都是被击毁的机械虫。
空中，第二梯队发现异常。
一只漏网的虫子爬上了侦察鸟背部，准备传信号。狙击手立刻开枪，一枪打穿。鸟掉了下来，虫子和信号一起烧毁。
后方，第三梯队检测到微弱的能量波动。
有人想远程唤醒隐藏单位。特种兵马上引爆地雷，整片区域被电磁脉冲覆盖，所有信号中断。
五分钟，渗透失败。
夜无锋站在沙丘上，看着地图上的红点一个个熄灭。
夜无锋低声汇报：“主上，源头已控制，没传出信号。”
主控台前，萧无寂点头。
萧无寂盯着屏幕，那条机械触手不动了，前端断裂，线路外露，像是从内部被撕开的。萧无寂忽然笑了，嘴角扯了一下，不冷也不热，就像看见敌人踩进了陷阱。
系统突然说话，语气有点嘲讽：“三百换三万？听着多，可人家凌绝天一口气吞十个领地都不喘气。”
萧无寂冷笑，手指敲了敲扶手。
萧无寂缓缓的开囗“你说得对。”
萧无寂顿了顿，看向屏幕上整齐的新部队，眼里闪过一丝暗紫，“这点资源……不够我烧的。”
说完，萧无寂没关界面，反而调出下一组名单。
五百农兵、八百弓手、一千工兵……全都待命。
他知道，刚才只是试探。
真正的进攻还没来。
没关系。
萧无寂有的是兵可以献祭。
西陨带前线，夜无锋收起匕首，回头看身后的三万特种兵。
他们站得笔直，手里握枪，眼神冷静，像一群不会疲倦的幽灵。
萧无寂抬手，做了个前进的手势。
所有人立刻向前推进，步伐一致，安静无声。
裂缝区被完全封锁，特种兵搭哨塔、架炮台、铺电网。一台被截获的机械触手残骸被拖到中间，由技术兵拆解。
夜无锋蹲下，用手电照进断口。
里面有个编号，是青岩领的制式，但加了改装模块。他记下编号，准备传回去。
这时，地面轻轻震了一下。
不是地下，是从金门方向传来的。
夜无锋抬头。
那扇金色的光门还在，轮廓更清晰了，表面花纹流动更快，频率从每分钟十二次升到十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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