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一营教导员老周(新补充的干部,与牺牲的爆破连老周同名)立刻反对,他指着地图上的西门内侧,“团长,日军预备队就驻在城隍庙,离西门只有一里地,一旦我们冲进城门,他们几分钟就能赶到。到时候我们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
陈惊雷抬手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就是我让小王佯攻城隍庙的原因。只要城隍庙打响,预备队就会以为八路军从东门突入,他们会先去增援城隍庙,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已经打到松井太郎的指挥部了!”
李刚旅长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烟卷点燃,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格外坚定:“这个计划可行,但风险很大。第一,张海山的诚意有待验证,万一他反水,我们的主攻部队就会暴露在日军的火力下;第二,东门的开阔地,爆破连偷渡时容易被发现;第三,许昌的援军来势汹汹,张营长的游击队能不能守住四个时辰,还是个未知数。”
“我来解决张海山的问题!”小豆子站了起来,他现在是陈惊雷的警卫员,跟着陈惊雷打了不少仗,已经褪去了稚气,脸上多了几分刚毅,“我今晚乔装成伪军士兵,潜入城中,与张海山接头,确认他的诚意,并且在三更时分,协助他打开城门。我还带了两颗手榴弹,万一他反水,我就跟他同归于尽!”
陈惊雷看着小豆子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你多带几颗手榴弹,注意安全。赵铁锤,你的佯攻部队要打得逼真,炮火要猛,让松井太郎以为我们的主攻方向是北门;小王,你的爆破连要动作快,偷渡、炸城、佯攻,必须在一个时辰内完成;张营长,许昌的援军交给你,哪怕拼到最后一个人,也要守住公路!”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声音在破庙里回荡,震得煤油灯的火苗都在跳动。
陈惊雷抬头看了看庙外的天色,晨霜已经散去,太阳渐渐升起,金色的阳光透过庙门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地图上的鄢陵城标记处。“现在是辰时,各部队立刻休整,检查武器弹药,黄昏时分进入预定位置,三更准时发起攻击!”陈惊雷沉声道,指尖重重地敲在地图上的日军指挥部位置,“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日军指挥部:县政府大楼里的焦虑博弈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将鄢陵县城染成了一片血色。县城中心的县政府大楼,三层高的西式建筑,此刻成了日军第35师团驻鄢陵联队的指挥部。大楼顶层的指挥室里,灯火通明,墙上挂着巨大的华北战局图和鄢陵城防图,图上用日文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兵力部署。
松井太郎联队长站在窗前,手里握着军刀,刀鞘上的樱花纹在灯光下闪着冷光。他年约五十,身材矮胖,脸上布满了横肉,一双三角眼死死盯着窗外的夕阳,眼神里充满了焦虑。保定失守的消息传来后,他就知道,八路军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鄢陵。
“联队长阁下,”参谋长佐藤大尉快步走到他身后,手里拿着一份情报,语气急促,“侦察兵回报,发现大量八路军部队在鄢陵城外集结,番号是八路军独立旅和独立团,正是攻克保定的那支部队!兵力约有五千人,装备精良,还有重机枪和迫击炮!”
松井太郎猛地转过身,三角眼瞪得溜圆:“八嘎!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许昌的援军呢?什么时候能到?”
“许昌的第21师团一个旅团已经出动,预计明日午时就能抵达鄢陵外围。”佐藤大尉低下头,声音有些底气不足,“但是,联队长阁下,我们的兵力只有三千人,其中还有两个团的伪军,战斗力堪忧。而八路军是精锐中的精锐,保定之战,他们以少胜多,全歼了我们两个大队!”
松井太郎走到八仙桌前,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茶杯碎裂的声音在指挥室里回荡。“废物!一群废物!”他怒吼着,指着墙上的城防图,“北门是我们的重点防御方向,那里有一个大队的皇军,还有四门野炮,八路军要是敢来攻,就让他们有来无回!西门和东门交给伪军,命令他们死守,一旦发现八路军,立刻开火!”
“联队长阁下,”佐藤大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认为,我们应该收缩兵力,放弃外围据点,集中防守县城中心的指挥部和军火库。伪军靠不住,他们很可能会投降八路军。我们应该把预备队调到西门和东门,加强防御!”
“八嘎!”松井太郎一脚踹在佐藤大尉的胸口,将他踹倒在地,“佐藤君,你太懦弱了!鄢陵是皇军在中原的重要据点,一旦失守,郑州、许昌就会受到威胁,我们都将成为天皇陛下的罪人!命令北门部队加强戒备,西门、东门的伪军,给我死守,一旦发现八路军,立刻开火!另外,命令预备队进驻北门,随时准备增援!”
佐藤大尉捂着胸口,挣扎着站起来,脸上满是屈辱,却不敢反驳。他知道,松井太郎是个顽固的军国主义分子,他的眼里只有天皇和战功,根本听不进任何劝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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