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舒刚坐下,杨桃就揉着眼睛嘟囔:“这是咋了?头重脚轻的,睁不开眼,别是病了吧。”
旁边的乘警端着冷水过来,挨个给几人擦脸,边擦边说:“你们啊是着了道,被人下了迷药。”
冷水一激,王三海打了个哆嗦,总算清醒些,瞅着还趴在桌上的李南易,推了他一把:“南易同志?醒醒啊,别睡了!”
李南易半点反应没有,跟没听见似的。王三海急了,又拍了拍他的背:“这咋回事啊?叫不动呢!”
正说着,权毅走了过来,皱着眉看了看李南易:“我刚问过乘警,估计是迷药剂量下多了。别叫了,等靠站后送医院检查检查,才能放心。”
等几人彻底缓过神,听周望舒说钱票被摸光,她还被挟持时,杨桃脸都白了:“啥?钱没了?还有望舒你……你没出事吧?”
王三海也急得直搓手:“那可是我妈攒了好久的钱给我下乡用的,这可咋整?”
周望舒刚想说什么,乘警走过来说:“大家别慌,小偷已经抓到了,钱票都追回来了,去那边登记认领就行,得核对清楚。”
杨桃一听,松了口气,拍着胸口道:“谢天谢地!能追回来就好,能追回来就好!”
几人忙着往乘警处走,杨桃回头拉周望舒:“望舒,走啊,一起去登记。”
周望舒心里正七上八下,瞅着杨桃要往乘警处走,赶紧拽住她的胳膊往角落挪了挪,声音压得像蚊子哼:“杨桃,我……我的钱没丢。”
杨桃眼睛一亮,拍了下手:“没丢?那不是好事吗!省得去登记了。快跟乘警说一声,省得他们惦记着。哎,你藏哪儿了?这么严实,回头我也学学。”
周望舒脸颊发烫,手指绞着衣角:“出发前我自己缝了件小背心,里头缝了个暗袋,钱就贴身放着……后面那小偷估计没摸到,才想把我带下火车慢慢找。对了,乘警说那陆大娘不只是小偷,还是个人贩子,她那孙子都是拐来的!”
“我的天!”杨桃惊得捂住嘴,声音都变了调,“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你这藏钱的法子真不赖。我妈之前让我缝内裤上,我嫌脏没听,你看现在?钱全没了,早知道真该听她的!”
两人正咬着耳朵,旁边的权毅却悄悄别过脸,耳根泛起一层薄红。他耳力本就比常人灵敏,俩姑娘说的私密话一字不落地钻进耳朵,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正尴尬着,乘警快步走过来:“周同志,权同志,跟我来一下,有个叫丽丽的嫌疑犯可能还在车厢里,你们帮忙认认人。”
这声呼唤恰好解了围,两人连忙跟上。
车厢里人挤人,过道上堆满了行李,叫卖声、孩子哭闹声混在一处,找个人如同大海捞针。离下一站只剩二十分钟,乘警急得额头冒汗:“那女的可能换了打扮,你们仔细看!”三人分开,周望舒沿着过道挨排扫过去,眼睛都酸了,丽丽要是换了衣服、梳了别的发型,哪那么好找?
突然,她在一节车厢中部顿住脚步。靠窗位置坐着个穿碎花衬衫的女人,头发乱糟糟的披着,脸上还沾了点灰,看着像个乡下媳妇。可那微微侧着的眉眼,还有抱孩子的小动作,就是丽丽!
不过周望舒也不太确定,扬声朝不远处的权毅喊:“权毅!你看是不是她?”
那女人猛地回头,正是丽丽!她脸色一白,见权毅也朝这边看,慌忙转向身边穿军装的男人求助。那男人正是张建军,正回乡探亲,刚才还跟丽丽聊了几句家常,此刻见她慌张,不由皱眉。
“解放军同志,你帮帮我!”丽丽声音发颤,眼泪说来就来,“那是我前小姑子,我跟她哥早就离婚了,她非要抢我的孩子……你看她这样子,跟疯了似的!”
张建军皱着眉看向快步走来的周望舒,见她一脸急切,倒真像丽丽说的那般“咄咄逼人”,正义感顿时涌上心头,沉声道:“这位女同志,有话好好说,别吓着人。”
旁边座位的大妈也帮腔:“就是!这妹子刚才跟我说话,看着老实巴交的,不像坏人。你这小姑子咋回事?离婚了还纠缠不休?”
周望舒又气又急:“你胡说!你是人贩子同伙!陆大娘都招了!”
“我没有!”丽丽哭得更凶,往张建军身后缩了缩,“她就是见不得我好,故意污蔑我……”
张建军被哭得心烦,拦住要上前的周望舒:“你先别激动,有啥证据去派出所讲!光在这里吵算啥?”周围乘客也纷纷探头,对着周望舒指指点点,她顿时成了众矢之的。
丽丽则被大娘紧紧护在怀里,大娘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一边温声劝着。丽丽抽泣着开了口,声音里满是委屈:“大娘,您是不知道,我自打嫁进他们家,就没过上一天安稳日子。”
“她哥那人,三天一打两天一骂的。后来他当了兵攀上了高枝,婆婆更是把我当佣人使唤,白天让我下地干活、伺候一家老小,晚上还变着法地磋磨我,就为了让我留在他家当免费的长工,死活不肯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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