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跑出去的那群人,也遭遇到更为直接残酷的终结。
冲在最前面的二老爷,刚跑到前院,一道扭曲的黑影突然从廊柱后闪出,毫无征兆地将他拦腰抓起,直挺挺地提到半空中。
“啊!啊!救命!救命啊!”
他在空中被无形的力量疯狂甩动、旋转,像一块破布被肆意玩弄摔打,最终“啪”地一声,被狠狠拍在大门上方的屋檐瓦片上。
脑袋诡异地扭转了一百八十度,脖子软塌塌地歪着,暴凸的眼球死死瞪着下方,紫黑色的长舌头无力地垂落,悬在大门外。
正好,就在保安队长一行人头顶上方不足两尺的地方,随着风雨微微晃动。
跟在他身后跑出来的家眷、仆役,也没能幸免。
在二道门和一道门之间空旷院落里,他们陷入无形捕猎场,被从各个角落袭来的黑暗力量追逐、扑倒。
惨叫声、骨头断裂的脆响、肉体被拖拽的摩擦声,短暂响起,又迅速被暴雨吞没。
一具具尸体以各种扭曲姿态留在这片死亡区域,无一例外瞪着空洞而恐惧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外,像是在祈求有人进来救他们,也或许是怨毒没人来救他们。
大门外,保安队长正不耐烦地掏出烟卷,想点上一支驱驱寒气。
“这鬼地方怎么回事?这么凉。以前也没觉得,呸,衰命啊。”
烟还没点着,动作忽然一顿,侧耳倾听,疑惑地问旁边的副队,“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来?”
副队也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除了风雨声,似乎……是有点别的?
但说不清是什么声音。
正狐疑间,周围风声、雨打树叶声、甚至远处隐约的动静,突然之间全部消失了!
死一般的寂静,毫无征兆地笼罩大门前这片小小的区域。
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打了个冷颤。
副队声音发颤,往队长身边靠了靠,“队、队长……这……这静得有点邪门啊!”
“废话!”队长强压心悸,猛地举起驳壳枪,眼神凶狠地扫视四周黑暗,“管他娘的什么玩意儿,敢露头,老子就请它吃花生米!”
这时候他绝对不能怂,一怂队伍就散了。
底下的队员见状,也纷纷壮起胆子,拉动枪栓,一片“咔嚓”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副队趁机给众人打气,“都、都别自己吓自己!肯定是万家那老小子舍不得钱,故意装神弄鬼!待会儿门开了,有什么不对劲直接开枪!听见没有!”
“听见了!”众人齐声应和,似乎找回一点胆气。
队长目光死死盯住两扇紧闭着,毫无声息的大门,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
这么大一座宅子,又是晚上,怎么会一点灯光都没有?
黑得像座巨大的坟墓……这个念头让他猛地一个激灵。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先撤!明天……”当机立断,话刚出口,脚才迈出半步。
“滴答。”
一滴冰凉粘稠液体,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仰起的脸上。
“顶你个肺,这雨……”他下意识以为是雨水,随手一抹,转身还想招呼兄弟们。
“滴答……滴答答……”
紧接着,又是连续几滴,落在他的额头、鼻梁上。
触感不像是雨水的清凉,而是带着令人作呕的粘腻和……一股浓重铁锈般的腥臭味!
队长心里“咯噔”一下,慌忙用手去抹,手指立马沾上暗红色半凝固的粘稠液体。
心中有所怀疑,凑到鼻尖一闻。
浓烈血腥味直冲脑门!
“这……这……”头皮瞬间炸开,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僵硬地一点点抬起头,朝自己头顶上方望去。
一张青紫肿胀、极度扭曲的脸,几乎贴着他的头皮。那双死不瞑目暴凸出眼球的眼睛,正直勾勾“看”着他。
断裂的脖颈处,暗红的血液正顺着耷拉出来的长舌头,一滴,一滴,滴落下来。
而他刚才抬头时,正好有几滴落进他因惊恐张大的嘴里。
“啊啊啊啊啊——呕!!鬼!有鬼啊!!!”
极致的恐惧摧毁队长所有硬气,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手中驳壳枪对着屋顶的恐怖尸体疯狂扣动扳机。
“砰砰砰”枪声炸响,弹壳乱飞,瓦片碎裂,丝毫没法阻止尸体的凝视。
打空弹夹后,整个人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其他人,像只受惊的兔子,转身一头扎进旁边黑漆漆的柚子林,跌跌撞撞地消失不见。
“队长?!队长你去哪儿?哪、哪有鬼……”副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下意识追出去两步,被外面深不见底的黑暗和尚未散尽的枪声吓了回来,缩回屋檐下。
这时,身后传来队员惊恐到变调的尖叫,“鬼!真的有鬼!在、在上面!!”
一个队员指着屋顶,脸色煞白,腿一软直接跌坐进外面的泥水里,手脚并用拼命向后缩,眼睛像被钉住一样无法从屋顶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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